张丽原本漫不经心地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食物,听到这话,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微微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屑。她打量了一下阎解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阎解成,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你这么穷,你家里能给你什么?你父亲不就是个老教员吗?你觉得你配得上我吗?”
阎解成顿时感觉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他的脸涨得通红,既羞愧又恼怒:“张丽,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现在是没什么,但我以后会有出息的。”
张丽轻蔑地哼了一声:“以后?以后的事儿谁说得准。我可不想把自己的未来押在你这种人身上。”说完,她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阎解成见状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起身就朝着张丽离开的方向追去。刚跑没几步,一个服务员猛地冲过来,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哎!你不能走,还没付钱呢!”服务员扯着嗓子喊道,那声音又尖又利,在嘈杂的店堂里显得格外刺耳。
阎解成又急又气,涨红了脸大声说道:“我点菜的时候就已经付过钱了,你别拦着我!”
服务员却不依不饶,嘴角撇出一丝冷笑,眼神里透着一股蛮横劲儿:“哼,付过钱了?那也不行。你那个女伴刚才走的时候,碰坏了我们一张椅子,这账得算在你们头上。”说着,他伸出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阎解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瞧出了其中的猫腻。那把椅子孤伶伶地摆在离张丽离开路线甚远的地方,周围的桌椅都摆放得好好的,根本没有任何被碰撞的迹象。阎解成皱着眉头,愤怒地对服务员说道:“你这不是睁眼瞎吗?她走的那边根本就碰不到这椅子,你别想讹我!”
服务员一听这话,眼睛一瞪,气势汹汹地逼近阎解成:“你说谁讹你呢?我都看见了,就是她弄的。你今天不赔这椅子,就别想走!”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引来了周围不少食客的目光,
周围的食客们看到这一幕,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他们深知国营饭店里的这些服务员,仗着自己的身份,常常会干些欺负人的勾当。可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只是默默地看着,生怕引火烧身。
阎解成此刻真是恼火到了极点,他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问服务员:“那你说吧,这椅子要赔多少钱?”
服务员一听,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笑,眼神里透着贪婪:“哼,这椅子可不是普通的椅子,这是古董,有年头了。本来应该让你赔更多的,今儿个算便宜你了,就给十块钱吧。”
阎解成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十块钱?你这是敲诈!就这破椅子,怎么可能是古董?”他气得浑身发抖,一个月的工资都没多少,这十块钱对他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
服务员却丝毫不让步,双手抱胸,趾高气昂地说:“你懂什么?这是店里的宝贝,值这个价。你要是不赔,我就叫人把你送到派出所去,告你破坏公物。”
要是在以往,阎解成那火爆脾气,遇到这种讹人的事儿,早就和服务员大打出手了。他在街头混了这么久,哪能受这种窝囊气。可现在不同,他满心都是要追上张丽,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否则自己的计划可就全泡汤了。
阎解成眉头紧皱,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蛮不讲理的服务员,深吸一口气后说道:“我可没功夫跟你在这儿纠缠,我告诉你,我是跟着钟跃民混的人。你要是识相,就别在这儿找我麻烦。”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希望“钟跃民”这个名字能镇住这个服务员。
服务员一脸不屑,他撇着嘴嚷嚷道:“钟跃民?我没听说过,算个大头鬼啊!别拿什么钟跃民来吓唬我,在这儿,我说了算。今天你要是不拿出十块钱,就别想踏出这个门一步!”他边说边叉着腰,堵在阎解成面前,那副嚣张的模样简直能把人气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