锃!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满弓已空弦!
弓弦震荡不休。
丁蛟不敢相信的看着胸前滋滋冒血的窟窿。
他被射中了。
那小子放箭了!
“你……你……”丁蛟只说出两个字便和挡在身前的人一起倒下。
至死也没闭上眼睛。
死不瞑目!
闫玉微微侧头,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
“你说什么来着?”她煞有介事的回想:“愿降?”
“可小爷不愿受啊!”
丁蛟给她的感觉十分危险,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留着他,反倒要提起心来时刻提防。
不如一了百了!
活捉了他许是更有用,但这里头的风险,闫玉不愿承担。
战场上,能让她放心的,惟有死去的敌人。
“魏三,你留在此地多留两日,大抵还会有西州人向此集结。”
闫玉想了想,又道:“谷丰那边来信说想派兵支援我们,咱们这杀得太快了用不上,人家一番好意,你写封信,用我爹的名义,好好感谢下谷丰城的大老爷。”
“末将领命!”
“战死的人名都记下,他们死前是否有杀敌立功,一定要问清楚,不可有错漏。”闫玉正色道:“闫家军容不下冒功之人,如有瞒报不实,重罚!”
“遵将军令。”魏三大声喊道,让人不断重复,广而告之。
将林子里西州兵的尸体一一抬出来的小安营新兵,不约而同的向那个骑在马上身形圆圆的小将军看去。
清晰的听到她说:“还有,训练不能停,死伤比例这么高,平时都练的是啥,假把式么?”
她故作凶狠的道:“练!狠狠的练!”
闫玉又急匆匆的传令给魏四魏六两个,让他们每日将战损报上来,再不久待,打马离去。
……
闫玉单人单骑冲回家。
先进厨房咕嘟嘟的灌水。
渴死她了!
脱离大部队后第一件事。
找个没人的地方,方便了下。
总算不憋憋了。
该说不说,丁蛟死的这么快,和她想方便也有很大的关系。
只想速战速决。
方便之后,闫玉也没敢喝水。
不是找地方难,而是心理上没啥安全感。
哪怕是荒郊野外,也总担心有人突然从哪里冒出来。
有点动静就精神紧张。
一场战斗下来,体力消耗,又得不到补充。
闫玉此时不光渴,还饿!
李雪梅听到动静,赶紧从屋里出来。
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个遍。
总算放下心来。
“娘,我爹没起?”
闫玉随口问道,目光在厨房四处扫,找吃的。
李雪梅不知从哪摸出几个煮鸡蛋来。
塞到她手里。
“先吃着,我去喊你爹过来。”
李雪梅快步回屋。
还没进门,就听到里头一大一小互相伴奏的二重奏。
大的拉着长音。
小的打着小呼。
李雪梅伸手推人。
“闫老二,快醒醒!大宝回来了!”
闫老二一个激灵坐起来。
伸手抹了一把嘴边的口水。
眼皮猛翻成好几个褶子的双双双眼皮。
“哪呢?人呢?”闫老二快速穿衣下地,突然动作顿住:“媳妇你喊我啥?”
“闫老二,咋地不是你的名?喊不得?”李雪梅带了点情绪。
闫老二:“是是是,能喊,我媳妇咋不能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