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月营大败。
若是四营还跟之前那样,从旁策应的话,月营说不定还真能打一场胜仗。
可惜在激战当中,策应在月营周遭的四营,忽然撤地干干净净。
月营失了援手,孤军奋战,立刻便不适应了。将士心中一慌,战阵即刻瓦解,而后兵败如山倒,溃逃千里,死伤比前几次还要大。
隔日,上官宁拿到战报,直接摔在陵城脸上。
“看看你干的好事!”
这一摔用了修为,陵城眼下划出一道血痕,眼神阴沉了一瞬,而后很快委屈得哭诉起来:
“大人明察,非是属下不愿策应襄助月营,而是二营那边忽然捣乱,四营核心战阵不稳,属下只能回防。不然四营死伤恐要过半呐!”
“死伤过半又如何?你为何要退!你明知二营虎视眈眈,为何不防备?你知不知本座为了一仗,付出了什么?!”
上官宁恨得咬牙切齿,“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陵城看着上官宁无能狂怒,一通乱骂,简直都要笑出声了。
他可是四营同龄,自然先得顾着自己人,怎么可能为了月营舍弃自身。
而且这般谋划本就是他与聂芝合谋演出的一场戏,其中还有叶初雪的提点。
他听令于月胜,本是权宜之计,但这次着实被上官宁那般不耻作为恶心到了。
那群为了一点利益就忘恩负义,跟着上官宁的女仙,不多死上一些,他心里都不痛快。
这边,上官宁一通发泄后冷静下来,总算知道补救。
“今日本座心情不佳,所言不作数,你就当没听到,下去吧。”
陵城唇角扯过一丝微妙的弧度,“属下告退。”
殿内恢复安静。
上官宁看着面前的战报,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
她是被月胜气糊涂了,居然忘了上官谦也在驻地。
这不怪她,是这段时间上官谦实在安静,她被战场牵引了心神,一时不查就忽略了他。
说来说去,还是月胜的错。
若是那厮乖乖听话,早就打了胜仗,哪里会出这么多幺蛾子。
“大人,时至今日,月营伤亡已至三千之数,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而且连吃败仗,于人族威望有损,难保不会惊动氏族那边,若是派人下来,得知您在这里……”
想起清晨叶初雪送来战报时的提醒,上官宁再也坐不住,起身屁股一转,又来到了驻地小城酒馆后院。
这一次,她站在门前,迟迟没敢敲响门扉。
上次走前抛下的狠话,如今这般站着,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得疼。
“月胜”一语中的,距离上次谈崩不过两日,她又来了。
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丢脸了。
“上官大人还要在门外站多久?”门内传出向苼的笑言。
上官宁神色僵硬,推门而入。
依然是那个树下,上官宁这次没有绕弯子,也没有再出言不逊,沉默地拿出上次两件法宝,放在石桌上。
而后犹豫了一下,又拿出了一封信,“我与花城城主是好友,交情不算深。
不过之前鬼城异样,他心中难安,本就有心探查,你带着这封信去找他,他自会引你入鬼城。”
论对鬼城的了解,没有人比花城城主更甚。欲要顺利入鬼城,这封信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