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男子最后看了一眼还愣在原地的白妪,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主上洞若观火,那沈襄果然是禁制仙苗,可惜他还没来得及招揽,人就没了。
花总管看到白妪的脸色,就知道今日擂台禁制是继续不成了,当即招来城卫军,将禁营受伤之人抬走疗伤。
姬玉跟着队伍,忽然看到什么,扯了扯姬青琊的袖子,“族兄,你快看!”
姬青琊依言抬头,便看到广场边缘一侧,孤零零地站着一名失魂落魄的女子。
王统领带着队伍走了,她还在。
“是她呀。”
姬青琊认出了凌莹,唏嘘一声:“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后悔。”
凌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后悔,看着地面上那一滩血迹,她只觉得心里空空的。
沈襄在兽潮时,害死了她那么多同袍,不择手段活了下来,如今又在这里将性命还了回去。
或许,这便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吧。
她不应该替她伤心,可她为何……还是难过?
她揪紧心口,眼睁睁看着花城守卫军将地面上的最后一点血迹清洗干净,终于转身,快步离去。
回到驿馆,凌莹被告知安排住在了一间最破的厢房里。
不用想也知道,又是其他营的针对。
她记着叶初雪的嘱咐,默不作声地接受了安排,推门入房,却见房内有一道黑影。
凌莹悚然一惊,抓紧腰间刀柄,正要有所动作,黑影发话了。
“凌百夫长莫非忘记这事什么地方了?”
陆风身形笼罩在黑影之中,不慌不忙地给自己倒了杯茶,道:
“我劝你还是不要动手的好,否则日营那群人,定不会放过机会,落井下石。”
凌莹闻言神色微松,手却未从刀柄上放开,冷声问道:“阁下何人?潜入我房中有何贵干?”
“我是什么人,凌百夫长不必知道。”
陆风摊开手,“我只是过来,拿回我原本的东西。”
凌莹皱眉反问:“什么东西?”
“白木帖。”
凌莹闻言顿时冷笑:“那是花城赠给我的请帖,何时成了你的东西?”
陆风一听,便笑了:“看来沈襄对你还真是不错,居然是打着花城的幌子,将东西送给你。”
此话一出,凌莹脸色骤变,声音无法控制地尖锐起来:“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凌百夫长,你资质平庸,当真以为自己能入花城的法眼?”
陆风嗤笑,“那是我禁庭赠给沈襄的修炼资源,只不过白妪也给了她一封。
如此,多出来一封,她选择送给你。
若沈襄还在,她的东西由她自己支配,我们禁庭不会多管。
可如今沈襄已死,那白木帖自然要收回来,沈百夫长可听明白?”
凌莹听到“她选择送给你”这句,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后面的话,一个字也没能听进去。
为什么?
她那日,分明已经与沈襄绝交断义,沈襄为何还要这么做?
补偿她?
她那样的人,也会心怀愧疚?
又或者,是她误会了沈襄,事实根本不是她想得那样?
凌莹脑子里前所未有的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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