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明想想还是有些不服气,恨恨地说:“有关系就可以干预办桉?”
“拿这个说事没用,人家早想到了。”
“想到什么?”
“你出事那天咸鱼就写了检查,请求处分。公安局处理他了,通报批评,给了个不痛不痒的警告处分,把我们的嘴堵得死死的。”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陈浩暗暗滴咕来一句,提醒道:“姐夫,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别再想那个咸鱼。别说没他的把柄,就算有也没用。”
“什么意思?”
“刘叔叔说咸鱼立过一等功,这个一等功不是公安系统评的,是总政评的,是军功!”
总政记的一等功是什么概念……
李光明惊得目瞪口呆。
现在的处境很明了,在陵海是呆不下去了,如果不识好歹,就不是辞职那么简单。
更重要的是纪委不是因为跟咸鱼那点事双规自己的,刚刚过去的这三十多天,吃不下睡不好,四个纪检干部轮流盘问,问的都是别的事。
李光明不想再被盘问,更不想进去吃牢饭,微微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
临近春节,港区分局的各项工作很多。
有石胜勇、王传伟、江世富、田桂和大师兄在,分局的事几乎不用韩渝操心,搞得韩渝像个甩手掌柜,有时候真怀疑做的是个假局长。
但韩渝也没闲着,作为滨江“水师提督”,他要根据上级指示联合水上分局水警五中队、港监局港巡三大队和长航分局白龙港派出所开展江防行动!
在西至陵大汽渡、东至长江北支入海口的一百多公里的水域和岸线,进行江面联合巡查、江堤重点巡查、单位安全检查、渡口船舶护航和夜间武装执勤,为万家灯火添上平安底色。
春运交通繁忙,岸上会堵车,水上一样会堵船。
等着从江海河船闸和浒滨河船闸过闸的大小货船已经累计到三百多条,江海河港池又在施工,刚获批的三个锚地根本锚泊不下这么多船,就这么在陵海港工程施工水域随便锚泊。
来自天南海北的那么多船拥挤在一起,既存在治安隐患、消防隐患,也存在水上交通安全隐患。
韩渝正忙得焦头烂额,老丈人竟打来电话。
“爸,什么事?”
“三儿,你和柠柠今天能不能回市区?”
韩渝回头看看身后那密密麻麻的船,苦着脸问:“我这边挺忙的,柠柠估计也走不开,到底什么事。”
这段时间天公作美,风和日丽。
韩工不是很忙,一边下楼一边笑道:“卢书记来市区了,卢笋和赵主任刚才打电话问我们晚上有没有时间,能不能一起吃顿饭的。”
“卢书记不是忙着撤乡建镇么,他怎么会有时间来市区?”
“计划不如变化,卢笋说思岗的县领导可能有什么事,反正良庄镇已经成立了,前天成立的。永阳和我们丁湖现在都并入了良庄,卢书记办成这么大事,可能心力交瘁想休息一下,带着他爱人来滨江过年了。”
“卢书记怎么可能舍得离开良庄?”
“人又不是机器,他在良庄干了那么多年,休息一下怎么了。卢笋和赵主任担心卢书记寂寞,请我去陪他聊聊天打打牌,我现在就过去,你和柠柠到底能不能回来?”
“爸,我们今天是真回不去,晚上估计都回不了白龙港。”
女婿新官上任,当然要以工作为重。
韩工不想强求,笑道:“回不来就算了,你和柠柠看看哪天有时间,确定下来跟我说一声。我们每次回老家卢书记都那么客气,卢书记难得来市区,我们也要请人家吃顿饭。”
如果说滨江长江段是我的,那么,良庄就是老卢的。
老卢在丁湖永阳两个乡镇并入良庄,并且良庄正在搞“西部大开发”的节骨眼上,能来市区看看儿子新妇和孙子已经很不容易了,他怎么可能会在市区住好几天?
韩渝越想越奇怪,追问道:“爸,卢书记打算在市区过完年再回良庄?”
“具体什么时候回去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卢笋说这几天肯定不会走。”
“爸,我跟柠柠商量下,争取回市区看看。”
“能回来最好!”
“那我先挂了。”
怎么做人真的很重要!
老卢之前帮了自己那么大忙,每次跟老丈人回思岗老家又那么热情,人家难得来一次市区,不去看看不好。
更重要的是老卢和师父一样属于性情中人,从他很欣赏甚至要重点培养的那个“韩打击”上就能看出。
因为“韩打击”虽然喜欢折腾但重情重义,至少在李特派这件事上,“韩打击”做的确实很到位。
韩渝赶紧跟马金涛等人交代了一番,韩向柠搞清楚情况也拜托了下金大,两口子开管委会配发的桑塔纳匆匆赶回市区。
丈母娘跟老卢的新妇赵主任本就是同事,因为有老卢这层关系再加上老乡兼同事的关系,两家这两年经常走动。
韩渝轻车熟路的找到卢笋家,在楼道里就听见老卢那熟悉的大嗓门。
“韩工,跟我配合怎么样?”
“合作愉快,以后只要打牌,我们对家。”
“卢笋,赶紧洗牌啊!”
拉开虚开的门走进去一看,客厅里烟雾缭绕,老卢正跟老丈人、卢笋和一个穿着军裤的长辈打八十分。
赵主任应该是不想抽二手烟,正跟老卢的老伴王大姐在厨房里忙碌。
韩向柠也受不了这呛人的烟味,给老卢问了下好,赶紧跑进厨房帮忙。
“这孩子,太不懂礼貌了,我都没来得及介绍。”韩工回头笑骂来一句女儿,侧身介绍道:“陈政委,这就是我家三儿。三儿,这位是我们滨江军分区的陈政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