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道友稍等。”刚走出妙音阁，墨居仁正打算立刻离开，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正是之前的程阳，对方竟然特意追出来了。
“还有事？”墨居仁皱了皱眉，对方之前明显带着一丝戏弄，自然懒得再与其客气半分。
“道友万勿着恼，我是真的很有诚意的。”察觉到对方言语中的冷淡，程阳连忙解释道。
“一万灵石也叫做有诚意？”墨居仁冷笑一声。
“做生意吗，总是有来有往的，我报出了高价，道友觉得不合适，还价便是，何必这么武断？”程阳笑了笑，接着道，
“这样吧，我让一步，五千灵石怎么样？”
“咦！”听到这个价格，墨居仁双目不禁眯了起来，
“直接砍了一半，程道友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当然不是。”程阳神色一肃，一副极其认真的神情。顿了顿，却是接着道，
“不过，我这金目冰狸的妖血实在珍贵，且不说已经达到了六级，其蕴含传说中真灵天目讙血脉的可能也是有的，道友想要用五千灵石买走实在是占了大便宜，还需要答应一个条件才行。”
“说说看。”听到还有条件，墨居仁顿时恍然，脸上却依旧一副不想搭理的神情。
“很简单的条件，对道友而言不过举手之劳。”程阳也不迟疑，当即道，
“只要道友发誓，今后绝不和汪仙子有任何瓜葛，那么，金目冰狸的妖血，便五千灵石卖给你。”
“呃……”听到此话，墨居仁心中愕然之极，好悬没有岔过气去。他倒是想到了其他的可能，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
这是什么脑回路啊，自己不过是第一次来到妙音阁，与汪颖也只是萍水相逢，至于警惕到这种程度，还突然之间让自己发什么乱誓？
摸了摸自己有些过分英俊的脸颊，心中竟不由得生起一丝莫大的自信。他也没有选择回答对方，转而问道，
“一万灵石本就是狮子大开口，现在说是减了一半，也不过是少了点水分而已……”
“五千还嫌贵，道友未免也太贪婪了。妖兽一旦到了五级以上，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珍贵的，别说是血液，便是皮毛鳞甲都价值不菲。”
“皮毛鳞甲也算是难得的灵材，可以炼制法器之类。可是，血液除了制符等等一些特定的用途之外，基本上都用不到，两者又如何能够相提并论？”墨居仁直接驳斥道。
“既然道友这么看不上妖血，为何还要专门来购买？”程阳皱了皱眉，反问道。
“墨某不才，正是一位符师。若非要研究和改进一种偶然得到的上古灵符，需要更高级的妖血做符墨，又岂会专门购买这个。”
“你是符师！”对方还有这样的身份？这一点是程阳没有想到的。不过，这样一来，却是有些棘手了。既然只是为了研究，那就不是非买不可，想要拿捏对方就变得麻烦。
“那你能出多少？”
墨居仁笑了笑，直接竖起一根手指。后者见此，差点没被气炸了，自己喊一万，你直接给一千，也太狠了。这可是六级的妖血，甚至可能蕴含传说中的真灵血脉，这么点灵石就想买走，做梦呢？Μ.
只是，他心中却又有些纠结。对于汪颖他是真的喜欢，追了对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总没有结果。本来想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可惜，突然冒出一个各方面都比他优秀的男子，威胁太大了，虽然眼下看不出什么，但是心中却莫名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若是对方能够发誓，最好是以道心发誓，那就万无一失了。为此，即便付出些代价也值得。
当然，还有一点原因，那便是他自己对于手中的金目冰狸妖血也没有太大的底气，等级是很高，但是，其关于蕴含真灵血脉的事情都只是传说，从来没有证实过的。否则，父亲几人将此兽诛杀之后，也不会将妖血丢给自己处理。
“一千实在太低了，能不能……”
“墨某一介散修，比不得程道友出身名门。一千灵石已经是极限，再多根本拿不出来。”墨居仁直接回道。
“……”程阳被噎的不知该如何回答，确实，散修大多都窘迫的很，平时连修炼的资源都满足不了，更别说一次性拿出大笔灵石了。至于对方的符师身份，也算不上什么，除非背后有门派供养，否则，单凭一介散修根本支撑不起巨量的资源消耗。
眼前此人可能是属于那种‘符痴’一类，为了研究灵符，竟然愿意拿出一千灵石，可能已经将其家底掏空了。
自我脑补了片刻，其终于做出了决定。反正自己也不差这点灵石，就当是做善事了，顺便还能解决自己的后顾之忧。
“好吧，就一千灵石，但是，墨道友必须以道心发誓，今后绝对不可以和汪仙子有任何瓜葛。”
“程道友觉得现实吗？汪姑娘又不是提线木偶，正常的交流怎么可能完全避免？”墨居仁冷笑一声，接着道，
“墨某只能保证，以后尽量不与其走得太近。至于誓言什么的，还是算了，墨某可不想哪天因为一时疏忽遭了报应。道友若是信不过，就当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
说到这里，墨居仁也不再停留，当即转身，向着远处行去。
此时的程阳脸色异常难看，心中更是郁闷到极致。发个誓言而已，有那么难吗？自己都这么让步了，对方竟还不满足？
不过，看其一言不合就离开的态度，显然如他之前猜测一样，其对于六级妖血并没有那么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