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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将军温者,生卒年不详,大通朝人,温世世受射,年少从军,旅人少比勇武威壮,官至太子亲勋翊卫中郎将。
时年南江省余江县大疫,贼号大皇反乎,温领命平反,旬月而归,时余江百姓焚香祀之,立像,大通神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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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保安团残破的驻地前。
一个带着金丝眼镜,腕上带着金表的年轻男人,扛着一个大皮箱子,和门口的卫兵絮絮叨叨,
“我还以为镇守使大人会回镇守使公署坐镇,没想到这么不挑,就这么在保安团坐镇了,害得我来回跑。”
卫兵是第九混成旅的士兵,立刻端起枪口,斥骂道,
“干什么的?远点!”
年轻男人一愣,“你不认识我吗?哦,也对,我也就在第九旅驻地呆了半个下午,两千多人的士兵,不可能都认识我,那劳你通禀一声,就说……”
沈义民扶了扶眼镜框,
“就说沈义民要见他,他应该会见我的”
“什么?!”
周围的卫兵全部围了过来。
沈义民不慌不忙,“要不先去通禀吧?”
……
“你胆子很大。”
胆子确实很大,大到敢自投罗网,孤身闯营的沈义民面对管春武不咸不淡的夸奖,下意识的想回一句“多谢夸奖”,但看着管春武深邃的眼眸,沈义民略带俏皮和挑衅的话,就再也没说出口了。
他咽了口唾沫,勉强笑道,
“管将军,关于您励精图治,勤勉政事,文治武功这类吹捧的话,我就不同您讲了,大家都知道的事。”
“所以你是来做什么的?”管春武双手扶膝,居中端坐在椅子上,身边数名亲卫副官虎视眈眈。
“什么?”沈义民不解其意。
“我的副官猜你是来乞命。”管春武看了眼米春辉,似笑非笑,“看来他猜错了。”
“哦。”沈义民了然,“如果我是来求饶的话,应该先对您吹捧一番的,但我没吹捧,所以不是来乞命的……管将军慧眼如炬,还请管将军容我慢慢道明来意,可好?我想诸位应该也是对我的来意好奇的,要不然直接把我毙了多省事。”
管春武没说话,扬了扬手示意沈义民继续。
米春辉和谷震山则默默对视了一眼,他们身为管春武的近官,自然清楚沈义民说的没错。
沈义民手指弹着他身边的大皮箱子,斟酌着语气发问道,
“冠冕堂皇的话就省了,我需要明确一事,管将军,您身为南余道的统治者,应该是对任何破坏南余道秩序,损害您利益的人和事,深恶痛绝的吧?毕竟一场瘟疫过来,百姓死伤无数,经济损失严重。
只说直接影响,您的军饷征收受损,兵员补充无处,家人的死亡更导致现役士兵士气的低落。这些都直接影响到了第九旅的战斗力,也等于动摇了您的地位。您应该也对胆敢骗您的人深恶痛绝……”
“欺骗……所以,你不先亮明身份,介绍介绍自己的来历?”管春武神色一正。米春辉和谷震山一愣。
“沈义民”抖了抖,在两名副官惊讶的目光中,洒然一笑,摘下那副文人味道十足的金丝眼镜,
“管将军明鉴,我确实不是沈义民,他在来余江的路上被我遣人截杀了,我本名叫做叶多福,来历其实无关紧要,不过还是说一下吧。
我也是冀省人,不过和好命的沈义民不一样,我出生在一个农民家庭,穷到十四岁才吃到第一口肉,那年冀省饥荒,就是冀省真传道门万法宗开了募捐大会的那场瘟疫。
那场瘟疫中,我爹把我四岁的妹妹送出去换了一头扒了皮的死羊回来,说起来好笑,当时那口肉吃完,我一直到十八岁才见到了第一只活羊,也是十八岁才知道。”
沈义民笑得肩膀都抖了,让人不寒而栗,
“原来羊不是五根脚趾的,羊肉也没有那么白嫩,和女娃娃不一样……抱歉,我太啰嗦了,这就说明来意。”
沈义民清了清嗓子,轻拍身边的大皮箱子,神色一冷,
“这是证据,证明我们本可以身处一个,不必人吃人的时代;也证明有人在不停的诓骗您,在您不知道的暗处,一刻不停的,悄悄动摇您的根基。”
从解脱胜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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