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殿上大通神将凶神恶煞,想拜他一拜,保佑你不遇伤病兵灾。你怎么不回过头想一下,他是大通显庆二年时,余江大疫与兵乱共起时的叛军头子,被招了安,当时的余江人怕再有瘟疫和战乱,才奉起了大通神将的神位。去疫与他何干,适逢其会而已。免兵灾又与他何干?他是起乱的那个。”
年纪幼一点的学生嗫嚅道,“拜拜总是好的嘛,心里有念想不是,害得了病好办,寻医问药即可。可现在世道不好,外头还在打仗,万一波及到了余江来,刀兵加身,那时该如何是好,不就只能想着子弹不会落在自己头上?除了求神拜仙,还能如何?”
年纪大的学生啐了一口,“得了病,你就晓得寻医问药。世道不好,你怎么就不想着去寻医问药,治一下根?拜神?世道不好,战乱不断,治安乱,难道不是那些个狗巡警,狗军阀……”
“咳咳……”
两个学生唾沫飞溅,詹老道忽然咳嗽了一声,将两名学生打断,两名学生这才记起,观内还有两穿公服的,吓得脸色煞白,见雨势小了,慌慌忙忙跑出了青山观。
“这俩娃娃。”詹老道摇头,笑着将作挽留状的手落下。
施大海哈哈笑道,“你不出声,两个娃娃不至于吓着。言论自由嘛。我们是管盐务的,又不是抓社会风气。而况我是觉的他们说的不无道理。道长说呢?”
詹老道苦笑,“能言会道,条理清晰,挺好。”
赞人,却不说那学生说的话,是否有无道理。俩学生骂不光是狗军阀,还有神仙。
吴青见缝插针,“真的有神仙吗?”
无论是从吴青现在职业的角度,还是从他自己的“来历”出发,他都有必要探究一下。
施大海抱臂道,“谁知道呢。反正居于九天,也没人见过不是。”
施大海是说不出什么道道来了,吴青看向詹老道,
“真有神仙?为什么不下凡来,使人看见?”
詹老道冲吴青笑道,“你要问贫道,贫道只能说有。为什么不下凡,呵呵……仙凡有别吧,咱们凡人难上九天,九天的神仙自也是难下凡间。”
施大海慢悠悠地拍了拍衣服起身。
詹老道问,“不坐了?”
“没听见那俩学生娃说,世道不好,治安乱,都怪咱们这些狗巡警?”施大海伸了个拦腰,
“歇够了,该去治病救人了。”
吴青便也起身,朝詹老道拱手告辞。
青山观右墙角,一张帆布盖起一个小堆,有几张颜色神情各异的面具,从帆布底下露了出来。
许是见吴青的目光落在上边,有点时间,詹老道出言道,
“李村跳傩舞时用的面具,平时不用,堆我这。”
“哦。”吴青再次朝詹老道拱了拱手,才出门去追施大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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