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选择分手”
在麦庆兰惊讶、老彪子沉默的状态下,李学武认真地说道:“不用因为父母等各种借口迁就他,互相不耽误才是最好的感恩”。
说完又顿了顿,给了她思考的时间,又说道:“如果觉得还能相处下去,愿意去了解对方,去包容和尊重对方”。
“能放下心里的包袱和成见,能放下身份和学识的偏见,互相学习和帮助对方学习,那我衷心且诚恳地欢迎你加入到我们的大家庭”。
李学武说完麦庆兰,由着她哭着,转头看向老彪子。
这会儿老彪子也知道武哥生气了,手里的烟头早就扔了,也早没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
“你跟我说过家庭给你带来的苦,说自己是个苦命的孩子,你有没有想过她现在也很苦?”
李学武微眯着左眼,右眼却是吊着,看着老彪子语气严肃地说道:“你要把家庭给你的苦也送给你千辛万苦追求到的人?”
“那你找我救她又有何意义,把一个人从一个苦难带到另一个苦难,这是你跟她结婚的初衷嘛?”
老彪子低着头不敢回答,眼神看向蹲下身子抱着胳膊哭泣的麦庆兰,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你有几个女人是你自己的事,凭本事找十个八个的我都不管你,但你得对得起跟你的每一个女人”
李学武吊着眼睛伸手拍了拍老彪子的大脸,虽然没用力,但老彪子依然觉得火辣辣的。
“你是不是觉得咱们现在生活好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就可以不用珍惜以往你所仰望的东西了”
“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
李学武放下手,打量着老彪子说道:“就你这样的还想着去东北给我镇守一方呢?家里的事都摆不平呢,还要去摆平东北?”
“武哥……”
老彪子知道自己得说话,看了看地上蹲着的麦庆兰,抬起头看了李学武一眼,道:“我真没想过能……能追上她……她们,我就是……现在……”
“一个都搞不定,还学人家挂两个”
李学武耷拉着眼皮,瞅着大胸弟真是不知道该咋说他好了。
“现在怎么着?你想离婚啊?”
“不是,没有……”
老彪子看了麦庆兰一眼,要不是真心喜欢,他也不可能搬去那处院子蹲了麦庆兰四个月。
说是不想结婚,可领了证的那一刻还是想着带回家去显摆显摆的。
李学武瞅了瞅他的死德行,示意了地上蹲着已经没了哭声的麦庆兰,严厉地说道:“先把你的经理停了,别上班来了,我这不养混蛋”。
“把家里事儿处理清楚了再说,要么拿离婚证来,要么带着她来上班”。
“但得有一样给你说清楚了”
李学武吊着眼睛点了点老彪子,以及蹲在地上埋着头掉眼泪的麦庆兰说道:“选择来上班得有个规矩,不能说不来就不来了,说跟谁处不好就不搭理人,这里没有给大学生的岗,只有给家属的岗”。
说完瞪了老彪子一眼,对着麦庆兰摆了一下头,提醒老彪子去哄人,自己则是进了大门。
于丽这会听着动静呢,从东院出来,看了大门口一眼,跟李学武轻声问道:“劝好了?”
“不知道,我哪里会劝人的”
李学武扯了扯嘴角,回头看了一眼大门口,对着于丽说道:“累了一天了,早点歇着吧,我自己忙活就行”。
“还是帮你吧,不然都不知道要忙啥时候了”
于丽再瞅了门口一眼,推了李学武一把,道:“让你去劝合的,你可倒好,老是提离婚”。
“他?”
李学武故意提了声调道:“他都不应该有媳妇儿,狂的没人样儿了,永远长不大”。
“拉倒吧,快别说了”
于丽使劲推了推李学武,知道这是给两人讲和呢,但院里人听见也不好。
等到了西院,于丽开了库房的灯,看向李学武问道:“你是想留她在这边工作?”
“不留还得咋地,彪子喜欢的”
李学武无奈地说道:“两头压着呗,能过就过,他们家还没有个文化人呢,算是改良基因了”。
于丽好笑地说道:“让你说的没谱了”。
“不过瞅着麦庆兰是瞧不上彪子的,怕不是因为她爹妈,所以才迁就着呢”。
“我说的也是这个意思”
李学武照例先收拾字画,一边打着包,一边说道:“这得迁就个什么时候是头儿啊,等她爹妈入土为安,两人一拍两散?”
“又不是深仇大恨,何必为难彼此呢”。
“说的轻巧”
于丽帮李学武收拾着字画和书本类的文卷,嘴里问道:“如果他们离婚了,你还能照顾她爹妈?”
“这还是我说的”
李学武看向于丽,道:“既然没的选,那就放下所谓的高傲和一文不值的偏见,别老把戏子身份梗在那里让别人不舒服,也让自己作那无病呻吟态度”。
“说的有点过了”
于丽搬了一摞古书过来,说道:“毕竟是曲艺世家,又是大学生的身份,总会有个适应的过程”。
“跟我们还不同,她早先想着的都是门当户对,情投意合,哪里会想到跟彪子在一起啊”。
“所以啊,还是我说的嘛~”
李学武扯了扯嘴角,道:“她觉得委屈了,我还觉得不合适呢,彪子不缺钱不缺势的,啥样的找不着,何必找个怨种呢”。
“要我说啊”
李学武点了点于丽,道:“女人要么傻一点,要么聪明一点,都活的开心”。
“除非有自立能力”
拦在于丽开口前,李学武补充道:“敢说这辈子都不求男人养的那种”。
“怯~”
于丽撅了撅嘴,道:“谬论,你这不是封建思想嘛,我们妇女能顶半边天呢~”
“越是强调的,越是需要的”
李学武扯了扯嘴角,道:“别傻了,这不是性别决定的社会地位,而是对社会生产资料占有和分配权利决定的不平衡”。
“我不反对妇女独立,更不反对妇女当家做主,参与社会活动,这是进步的体现”
李学武点了点于丽,笑着说道:“我只是跟你讲事实,什么时候社会不强调男女平等了,才是真的平等了”。
“还有!”
李学武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这句话男同志说还行,是代表社会生产力和分配权利在向女同志妥协”。
“妇女们说怎么了?”
于丽看着李学武,说道:“我们不是更应该强调这一观点嘛?”
“如果是你们强调的”
李学武认真地说道:“且强调的越极端,那真就越代表社会不想给你们任何资源和分配权了”。
于丽不太懂,但还是抿着嘴说道:“你总有说的,你是男人,当然向着男人说话了”。
“你又糊涂了~”
李学武笑着说道:“我要是向着男同胞说话,就真的会大说特说男女平等了”。
“说男女平等,只有社会生产劳动力不足,需要在家相夫教子的女人走进工厂像男人一样劳动的时候,才会这么提议”。
“你说,是在家相夫教子的好,还是去工厂像男人一样劳动的好?”
“我……”
于丽有些懵,她好像被李学武绕进去了,拿着手里的长卷画轴指了指李学武问道:“那依着你的意思,我们就不能参加正治和其他社会活动了?”
“所以啊!”
李学武笑着接过画轴,开口道:“现在不就有了男女平等的口号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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