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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出行,身边长随、侍卫也是一串。
九阿哥与舒舒的心思都在粘网上,孙金却瞧着见,忙上前来。
“爷,福晋,那边四贝勒过来了……”
舒舒与九阿哥望过去,就见四阿哥带了几个人走了过来,再远些的官道上还停着些马匹人口。
眼见着四阿哥看着粘网,九阿哥笑着说道:“您也想要逮鸟了?那感情好,再过两天,雪化了,这招就不灵了!”
舒舒跟在九阿哥旁边,屈膝行了个蹲福礼。
四阿哥先对舒舒点点头回礼,随后对九阿哥板着脸道:“侍卫呢?怎么没带侍卫就出来了?”
皇子与皇子福晋,身份尊贵,结果身边就跟着几个太监、宫女出来,一个护卫都没有。
九阿哥不以为然,笑嘻嘻道:“这离园子才多远,喊一声门口那边的人都能听到动静,谁会不开眼的在这里耍浑?”
要是报到侍卫处,等着侍卫处拨侍卫下来,还不够费事的。
再说还是带舒舒出来,要是报到侍卫处,传到御前,怕有不方便之处,还是“先斩后奏”最好。
就是园子门口的稻田,也没有往旁处去。
四阿哥见他嘴硬,蹙眉道:“那你喊两嗓子……”
九阿哥:“……”
舒舒忍了笑。
这边都是原野,没有遮挡,要说能看到西花园的宫门也不算夸张。
可要说喊了那边能听到,就是吹牛了。
九阿哥讪笑两声,道:“就眼跟前,要是去旁的地方,也就带侍卫了。”
要是按四阿哥的脾气,见他这样顽劣,说不得要训斥一番,可是见到舒舒在旁,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道:“今早过去给汗阿玛请安了么?”
九阿哥点点头,道:“去了,小十五要开蒙,我小舅子去年点了哈哈珠子,得问问什么时候开学,十二他们都上了好几天课了!”
四阿哥再次无语。
跟京城的风起云涌相比,小阿哥开蒙算大事么?
还值当专门去问一回?
瞧着这样子,也不是能问出正经话的,他就道:“早些回去,别吃了风,大正月的添病!”
说罢,他对舒舒点点头,就带了长随、侍卫转身离开。
不远处的路上,有人牵马候着。
九阿哥有些担心舒舒了,怕她着凉勾了病,道:“要不然咱们也回去,别再咳嗽了!”
舒舒穿的暖和,口罩也严实,既是出来了,不想马上回去。
“没事儿,屋子里够闷的,出来也透透气,这些麻雀不够,再粘两网!”
三、四十只,不够收拾一回的。
九阿哥见此,也就不勉强。
只是这回他不让舒舒跑了,自己也减了兴致。
九阿哥将哨子摘了,丢给何玉柱,让他跟孙金两个撵鸟。
小松之前在远处,见有人过来,也赶过来,不肯往远处去了,就跟核桃两个摘捕网上的鸟雀。
前后过去小半个时辰,又撵了三次鸟,总共粘了一百多只。
除了常见的麻雀,还有不少鹌鹑与斑鸠。
布袋子装的满满的。
舒舒才跟着九阿哥,熘熘达达回了园子。
核桃与小松她们送鸟雀去膳房了。
这些都要收拾出来,盐腌后风干。
回头吃的时候,或炸或煎或烤,味道都差不了。
小椿端了热水进来,两人擦了手。
九阿哥起身道:“算了,爷还是去园子里看看,四哥稀里湖涂的,别撞老爷子的枪口上!”
舒舒没拦着,只道:“爷可斟酌着些说话,皇上那边要是不乐意告诉上头的皇子,爷这就算泄露禁中语。”
九阿哥想了想,道:“该提拔的提拔上来了,索额图那边也该抓了,就这两天的事儿……就是怕四哥关心则乱,掺和进去佟家那边……”
佟家可还有个舜安颜。
舒舒巴不得他们早点倒霉,可是也晓得那是康熙自己的母族,到底不一样。
估摸就跟收拾赫舍里家差不多,压下现下的佟国维一支,抬举佟国纲那一支。
咦?!
这样一来,舜安颜的额驸位置好像没人挖就不稳了!
否则的话,刚收拾完佟国维一支,就下降一个公主下去,那佟家怎么会畏惧?
不像惩戒,说不得胆子又起来……
*
清溪书屋里。
康熙看着四阿哥,面上带了不快:“你这是来质问朕?”
四阿哥立时跪了,道:“儿子不敢!儿子是怕其中有什么误会,影响到母后身后之名……”
缉拿景仁宫旧人,外界会如何猜测?
说不得都会疑到孝懿皇后身上。
康熙肃着脸道:“景仁宫原有太监、宫女、嬷嬷共三十人,现下除了贝勒府的八人,佟妃身边六人,其他十六人都死了!”
四阿哥脸上露出错愕。
这个数字太过惊人。
因为相熟的太监与宫人都分到他名下,其他人的去处他也没有太过问。
竟然是这样下场么?
听着就晓得其中有不对了。
四阿哥的心里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