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建于宽政年间(1789-1800),距今已有70多年的时间。”
“就某种程度而言,你们也算是历史悠久的组织了。”
“你就是与大岳丸和玉藻前齐名的酒吞童子吗?”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年轻呢。”
“我还以为像你们这样的‘老组织’,高级干部的年纪会更大一些呢。”
酒吞童子挑了下他那秀长的眉毛,而后微微一笑:
“桂小五郎,此言差矣啊。”
“我们法诛党虽有着不短的历史,但我们这一路走来,实在是艰辛异常啊。”
“我们经历了无数场变故。”
“甚至有好几次,我们差点就原地解散了。”
“在与幕府的抗争中,我们一败再败。”
“干部层换血了不知多少次。”
“出于此故,我们这些干部的年纪普遍都不高。”
“我甚至还可以告诉你——咱们的最高战力大岳丸,甚至比我还年轻。”
说到这,酒吞童子顿了一顿,面露愧色:
“哎呀,不好。一不留神就聊上天了。”
“桂小五郎,我们之后再慢慢详聊吧。”
“现在……先让我们一起逃出这里。”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打从刚才开始,酒吞童子就露出一脸亲切的微笑,同时又一直是轻声细语的口吻。
然而……桂小五郎并不买账。
他并未因酒吞童子的示好而放松警惕。
他的眼神依旧——充满了戒备与猜疑。
“……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就坦白说了——我并不想跟你们这帮只晓得搞破坏的暴乱份子搭上关系。”
酒吞童子就像是早就料到桂小五郎会这么说。
他表情不变,仍然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
“桂小五郎,我理解你对我们的忌惮。”
“但是,至少在此时此刻,我们并非你们的敌人。”
“我是真心实意地想帮你们甩开会萨联军的追击。”
“我们适才的浴血奋战,应该已经足以表明我们的立场了吧?”
桂小五郎:“……”
纵使百般猜疑,但桂小五郎也不得不承认——酒吞童子等人的身上并未散发着杀气。
而且,他们适才的及时现身与助阵,确实是帮了大忙。
在沉默了片刻后,桂小五郎反问道:
“……你们打算怎么做?”
“虽然你们实力高超,身手了得,但在拥有枪炮与骑兵的三千大军的面前,仅仅只有三个人的你们,不过是蚍蜉撼树。”
“还是说,你们有后续的援军?”
他前脚刚说完,后脚海坊主就插话进来:
“酒吞童子,他问到点子上了。”
海坊主一边说,一边快步走向酒吞童子:
“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虽然我们在你的命令下,一股脑儿地突了进来,但是……老实说,我现在完全是一头雾水啊。”
“仅凭我们3人之力,要想阻截三千大军,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我知道你肯定憋着什么奇策。”
“别再藏着掖着了,快点亮出来吧。”
面对桂小五郎和海坊主的质疑,酒吞童子“呵呵呵”地轻笑了几声。
“桂小五郎,海坊主,在思考问题的时候,要学会打开思路啊。”
“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切忌正面蛮干。”
“我们的目标是阻截会萨联军,为长州军的撤离争取时间。”
“既如此,我们的可选手段并不局限于‘正面迎敌’。”
“《孙子兵法》有云: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
“因此,我们要致敌,而非致于敌。”
“‘围魏救赵’的故事,你们可曾听说?”
“若要调动敌人,迫使敌人疲于奔命,就要攻敌所必救。”
“很明显。刚好就在离这儿不远的京都町内,便有一处会萨联军绝不可能舍弃的地方……”
听到这,桂小五郎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瞳孔猛地一缩:
“酒吞童子,你该不会是要……”
至于宿傩和海坊主也先后露出“哦哦!原来如此”的恍然大悟的神情。
酒吞童子的眼中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眸光,随后扭头对宿傩和海坊主说:
“我亲自走一趟。宿傩,海坊主,这儿就交给你们了。”
“这片森林很不错。”
“若能有效地利用这片森林,以及今晚的漆黑夜色的话,支撑个一、俩时辰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宿傩,你是‘森林的孩子’,森林战可是你的拿手好戏,你可要好好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