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两军大阵轰然相撞!
首先拔得头筹的,竟是红方。
红方发挥出可怖的战斗力。
总司和井上源三郎冲锋在前,当先的将士们组成一支支锥形阵,分头刺入白方的阵中,展开雷霆般的猛烈攻势。
刀砍、枪刺、肩撞……白方的阵型霎时变得千疮百孔。
当然,白方的失利仅仅只是暂时的。
“攻回去!”
斋藤一下达言简意赅的命令,而后随性地挥开一刀——仅一击,就一口气击碎3只瓷碗。
“不许后退!前进!哪怕是要倒,也要倒在冲锋的路上!”
芹泽鸭一边咆哮,一边飞脚踹向某个畏缩不前的新兵。
斋、芹二人身先士卒,亲自担任反击的箭头。
在他们俩的激励下,白方很快就稳住阵脚,重拾斗志,并且逐渐展开反攻。
“杀啊啊啊啊啊!”
“跟紧冲田队长!”
“快!快!跟上!填住那个缺口!”
“让他们见识一下新选组的最强部队的威武雄风!”
“放屁!我们三番队才是新选组的最强部队!”
……
刺耳的喊杀声久久笼罩在练兵场的上空。
随着战况的逐渐推进,以及战局的不断变化,德川家茂等人越来越掩盖不住脸上的惊愕之色,面部表情愈发失控。
他们很快就发现:红白双方的将士们并非如街头混混那般毫无秩序地乱打一气。
除了总司、斋藤一、芹泽鸭等极个别人之外,绝大部分的将士都是以小队为单位来进行攻防。
有的人负责主攻,有的人负责辅攻,有的人负责掩护……
看似乱糟糟,实质上各条战线的将士们都在有条不紊地递送攻势。
除了作战素养之外,望楼下的将士们的作战意志也同样令德川家茂等人深感震惊。
就在双方交战的最前线,严酷的场面随处可见。
被打倒在地的人、不慎摔断手脚的人、口鼻流血的人……
红方也好,白方也罢,全都拿出十足的精神,鼓满干劲地投入进眼前的演武中。
并没有因为这是一场演武而懈怠。
青登刚才所说的“一切皆以实战为标准”,并非随口胡诌的。
此场演武的里里外外,确实是充满了实战的魄力!
此时此刻,望楼上的每一个人都不禁想着:连日常的演武都这么拼命,那等实战来临的时候,他们将会有多么悍勇?
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咕咚……
吞咽唾沫的声音,响成一片。
“亲军”的将领们、那些刚才吹捧“三番组”,暗贬新选组的人,现在全都不说话了。
他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面色泛白,尽作鸵鸟态。
在见识到新选组的勇猛后,任谁都不敢再大放厥词。
这个时候,德川家茂等人纷纷发现一处令他们甚感在意的地方——每当有伤兵退下来,就立即会有身披白色羽织的人快步迎上去,带伤兵离场。
望着这些白衣人士,德川家茂问出了自进入新选组屯所后,就重复了许多遍的问句:
“青登,这些人是谁?”
青登立即回答道:
“他们是‘医药方’的人。”
“‘医药方’?他们是医生吗?”
青登点了点头:
“没错。”
“据我观察,直接死在战场上的人,其实并不算多。”
“有许多将士并非死在战时,而是死在战后。”
“碍于医生太少、药品不够等一系列原因,许多本可活命的将士们,就这么憋屈地死在病床上。”
“就拿前不久的‘伊贺攻防战’来举例。”
“姑且不论那些华佗来了都得摇头的重伤患者。”
“有相当一部分的伤兵都只是受了轻伤,比如摔折腿脚,手臂被砍伤。”
“结果,就因没能来得及获得救护,导致伤口发炎化脓,最后落了个残疾,甚至是丢了性命。”
“这些宝贵的战士就这么平白归天,既让人悲痛,也令人扼腕惋惜。”
“因此,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我决定建立一个专门给将士们疗伤的机构。”
“也就是诸位现在所见的‘医药方’。”
“不限年龄,不限性别,也不限流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