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的举止好可爱……同时也好痛。
青登还没来得及喊疼,就立刻感到右脸颊也传来相似的痛感:
“呐……橘君……为什么你在念我们的名字时,总是把我的名字放在千叶佐那子的名字后面啊?难道说在你的潜意识里,我的地位不如千叶佐那子吗?”
木下舞变回眼睛无光无色的黑化状态。
在二女一左一右的拉扯下,青登的面庞被拉宽了足足1.5倍。
“啊啊啊!住、住手!我的脸要被扯下来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二女的力道都好重。
她们并非是用指头捏住青登的脸,而是用指甲的最前端紧揪住青登的面皮……如此一来,青登在收获“被拉扯”之苦的同时,还承受着“利器”入肉的痛楚。
她们这是想杀了我吗——这道想法产生的刹那,青登惊恐地扫动视线,打量二女的表情。
隐约间,他似乎在她们的眼中发现几缕怨气……
“啧……!你这家伙……!”
冲田光眼中的寒光,都快凝聚成冰渣了。
“哼……纵使被千刀万剐,你也不愿退让啊……你还真敢说啊……果然还是得把荣兄他们叫过来……”
千叶重太郎的右臂微微曲起,时握时松的右掌仿佛随时会伸至左腰间,拔刀出鞘。
便在这乱成一团之中,一道舒缓却又不失沉着的女声响起:
“那个……我可以发表意见吗?”
随着这道轻柔嗓音的落下,室内倏地一静。
紧接着,包括青登在内的所有人,纷纷将目光集中到出声者——即总司的身上。
“我可是被求婚者之一哦,所以我应该也是有发言机会的吧?”
未等众人予以回应,总司便挺直腰杆,“嗯咳嗯咳”地咳嗽了几声。
她这样的举止,并不会使人认为浮夸、做作,只会让人觉得好有趣、好可爱。
“我并非能说会道之人,所以我也就不绕圈子了,直接开门见山了。”
“诚然,‘娶三个正妻’的此等行为,实在是既不合乎礼法,也有悖民间良俗。”
“然而——”
总司蓦地一转话锋。
她就像是想故意吊众人的胃口似的,并不急着开口,而是在酝酿了好一会后,才缓缓地把话接了下去:
“橘君本就是一个非常擅长打破常规,并且迄今为止已经创造了很多奇迹的人,不是吗?”
此言一出,佐那子、木下舞、千叶重太郎……甚至连青登本人都不禁愣住了。
“平心而论,我没法沉声静气地表示‘我不介意橘君在娶了我之后,又娶了别的女人’。”
“毕竟我也是一个正常人,也是有私心,也是会感到委屈、嫉妒的。”
“但是……我对橘君的感情始终不变。”
这时,青登感到右手传来冰凉、舒适的触感——总司伸过柔荑,放进他的大巴掌里。
总司的温度漫进掌心,沿着臂膀传进青登的心窝。
“不论如何,我都想与橘君结为百年之好。”
说到这,总司扬起目光,望向桐生老板和千叶重太郎,换上认真的语气。
“所以,请不要打他、杀他。”
“橘君若不在了……老实说,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
“给橘君一个机会吧。”
“即使目前无法接受他也无妨,就给他一个努力成长、打动我们的机会吧。”
“假以时日,他说不定真的能拥有即使娶了三个、乃至更多个正妻,都不会有任何闲人敢从中置喙,女方的家长们也难以有意见的过硬实力。”
说着,总司换上安宁中又带着些许羞涩的笑容。
“其实,我也是有点期待的。”
“期待着橘君能再次创造奇迹——一份有我冲田司参与其中的奇迹。”
“佐那子,木下小姐,你们认为呢?”
突然被点名的二女,先是表情发怔,接着静不下心般转头张望。
“我……我……我……我……”
木下舞“我”了半天,迟迟说不出半句有具体含义的话语。
总司见状,微微一笑:
“木下小姐,你讨厌橘君吗?”
总司的话音未落,木下舞就立即抢道:
“当然不讨厌了!”
“既然不讨厌,那么我的这个问题应该不难回答吧?”
“唔……!”
木下舞面红耳赤地埋低小脑袋,眼睛紧盯膝前的榻榻米,反复把玩交叠于胸前的手指。
“我也……不想跟青登分开……”
总司心满意足地将目光从木下舞的身上挪开,改而紧盯佐那子。
“佐那子,你呢?你喜欢橘君吗?你想跟橘君分开吗?”
“……”
佐那子并不作应答,只缓缓闭上双眼,别开螓首——明明尚未到樱花盛放的时节,但青登的病房里已有一捧“樱花”开得蚕娇艳、开得绚烂。
佐那子的脸蛋好粉,粉得瑰丽,粉得足以使全天下的所有樱花都黯然失色。
她这样的动作、这样的表情,也等同于微微点头,回答了总司的质询。
眼见佐那子也被她拉上贼船了,总司立即笑盈盈地望向家长们。
“身为被求婚者的我们已经达成共同意见了——现在轮到你们了。姐姐,你们怎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