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皱着眉头说道,“都用过刑了?可问出些什么?”
那牢头看了看王跃,又看了看陆绎没有反应,这才老老实实的说道,“这人骨头比较硬,什么也没有问出来,不过人证物证俱在,他也没办法狡辩的。”
王跃有些无语,10万两白银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竟然说物证也在,他连继续说话的兴趣都没了。
他看向陆绎,却没有再继续说话,他等着看陆绎怎么做。
陆绎却很是淡定的让老头儿找了把椅子,等坐下之后,这才认真的说道,“其实我认识周大人,那年冬天…整个屋子里所有的官员最次的也是穿着一个棉靴,只有你穿着一个破了的皮靴。京官是比较穷,可是穷成周大人这样的,还是比较少见的。”
本来正低头不语的周显已,听到这话之后就猛然抬起了头,他看了一眼陆绎,发现是认识的,这才苦笑着说道,“周大人还记得我,还真是难得。”
陆绎看着周显已说道,“我奉皇上之命,全查理修河款贪墨一案,周大人如果有任何的冤屈,都可以说出来。”
周显已有些玩味的看着陆绎,语气嘲讽的说道,“你相信我?”
陆绎看出对方不信任自己,就脸色不变,声音冰冷的说道,“我只相信证据。”
周显已还是有些犹豫,就纠结的问道,“可是我听说锦衣卫办案,冤假错案极多,只要进了诏狱大牢,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陆绎冷冷的看着周显已,十分强硬的说道,“谣言极不可信,我们锦衣卫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只懂得用刑!再说了,你现在只能相信我。”
周显已看陆绎没有顺着自己说话,反而相信了几分,他叹了口气说道,“我确实挪用了自修河款,不过,我只拿了一万两,后来又如数奉还。至于修和款的去向,我实在是不知道。”
陆绎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说道,“先说说你是怎么拿走那一万两又还回去的。”
周显已没从陆绎脸上看出什么,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那日我把所有的人都遣走,偷偷进入了银库,拿走了一万两,可是后来因为一些缘故,我没用上那些钱,又偷偷的放了回去。当时所有的官银都还在的,我确定所有的官银都在,谁知当知府大人清点的时候,所有的官银都不在了。”
陆绎看周显已说的不像是假话,就很直白的追问道,“那你说说,为什么要拿那一万两银子?”
周显已摇了摇头,很是坚决的说道,“只是我有重要的事情不能说出为什么要拿官银。”
王跃听到这里,就冷哼一声说道,“一万两白银,将近一千斤,最少十个精壮苦力才能做到。即使是让武林高手来运,想悄无声息的带出去,也不可能做到,你却能瞒过所有的人,就不觉得奇怪吗?”
周显已不认识王跃,但想到王跃是和陆绎一起过来的,他还以为是锦衣卫里面的大官呢,就毫不迟疑的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已经把他们全部打发出去了。”
王跃觉得这人读书读傻了,他就很是不屑的说道,“你在扬州别人的地盘儿,你觉得你可以指挥的动所有的人?你自己运这些银子,来来回回要跑一二十趟,竟然一次都没人发现?这正常吗!再说了,如果那些看守人员真的那么听话的话,你盗窃官银的人证物证是哪儿来的?”
周显已原本还以为是自己官威所致,可是听了王跃的提醒之后就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他一时说不上来。
陆绎却听出了这里的门道儿,他有些迟疑的问道,“王兄弟,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故意布了这个局?可是那人怎么知道周大人会拿走1万两,还要还回去呢。”
王跃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看着周显已,很是嘲讽的说道,“想必抓了周大人之后肯定收查过他的家里,一定没有那一万两白银的消息。但凡他的亲属知道他曾经盗窃过一万两白银,也逃不过办案之人的眼睛。”
陆绎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的说道,“也就是说周大人拿那一万两白银不是用在自己家里的,那你说他是用在哪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