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亭县令听许永这么说,没想到王跃来头这么大,想到王跃在明州拿下的男的头官员,他脚下一软,就委顿在地上。
王跃也不去管他,只是对着许永说道,“既然被请到县衙,我借县衙审理一下周舍的桉子,没有问题吧。”
许永心想果然如此,只是王跃到现在都没开始追查秀洲水师的事情,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处理尾巴,已经给了他足够的面子,现在他也不好强出头,就点头说道,“理应如此。”
王跃也不客气,抬腿就走到原来华亭县令的位置,接过汪彩递过来的包袱,当场就换了官服,这才一身正气的坐下。
和刚才华亭县县令一样,王跃也是重重一拍惊堂木,怒声说道,“周舍,你还不从实招来,还想顽抗到何时?”
周舍脸色惨白,他诱拐贱籍女子数人,都不曾遇到什么麻烦,没想到这次拐来的宋引章竟然是硬茬子,只是你有如此背景,为什么不早一点赎身,这不是坑人嘛!
想到这里,周舍很是不甘心,就咬牙说道,“草民不知所犯何事。”
王跃早就知道如此,他笑眯眯的问道,“你专程诱拐贱籍女子,以从良为饵诈骗钱财,还不承认?”
周舍听出王跃在试探他是不是还诱拐了别的女子,就连忙否认道,“是宋引章自己跟我来华亭的,跟我无关!”
王跃早知道周舍不会承认,他声音幽冷的说道,“我就当她是跟你来的,可是我去带人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宋引章是贱籍,我当时带她走,你却从中阻拦,想来这个时候你知道了吧!每个贱籍女子都是各地官府的财产,你私藏官府财产,这条罪名没有冤枉你吧!”
周舍是百口莫变,是他自己在知道宋引章是贱籍女子之后,依然带人告状,这一点人证很多,还有许知州在场,不容他抵赖,再加上,他看到了县尊那凶恶的眼神,沮丧的点了点头说道,“草民认罪!”
王跃听到他认罪就笑了,一条一条的来,他一点都不急,他对汪彩说道,“让他画押!”
周舍看了一下文书上的内容,发现没有恶意的添加删减,这才用手指按了一下印泥,很是沮丧的画押了。
等周舍画押过后,王跃这才说道,“你是明知故犯,恶意私藏贱籍女子,可以按盗窃官府财务来算,依照大宋律法规定,盗窃罪其赃款赃物共计满五贯(一千钱为一贯)者处死,不满五贯者也处嵴杖20,配役三年,宋引章为江南琵琶之首,她的价值,可不止只有五贯钱吧!”
周舍听到这个脸都白了,他原本以私藏只是小罪,只要咬死了以前不知道宋引章是贱籍,最多挨顿板子,没想到王跃按盗窃才定罪,这就是想要他的命啊!
周舍听王跃准备这么判,马上就急了,他连忙说道,“草民不认,我只是私藏,并未盗窃啊!”
华亭县令也怕周舍急了咬他一口,就连忙出声说道,“王少卿,大宋并无私藏贱籍,就按盗窃惩处的先例啊!”
王跃白了华亭县令一眼,看来这华亭县令的问题不小,他很是不屑的说道,“现在是本官在审理,如果你有异议,可以等本桉详情上报之后,找大理寺申述重查此桉,敲登闻鼓也可以。”
华亭县令噎住了,他看了周舍一眼,意思就是我仁至义尽了,他当然不可能为了周舍进京要球复议的,毕竟进京复议又到了大理寺,还是在王跃手里,那不是白忙活嘛!
至于登闻鼓,他才不想先挨打呢。
周舍没想到当官的也可以这么耍无赖,这让他很是愤怒,反正在无赖的心里,他可以耍无赖,别人耍无赖就是伤天害理。
就在周舍着急的时候,他看到了顾盼儿正在安慰宋引章,就马上怒气冲冲的说道,“王少卿如此审桉,我不服,而且,和你一起的那个女人是宋引章的姐姐,你们关系亲近,理应避嫌。”
王跃知道赵盼儿和宋引章的关系瞒不住,早就知道有人会说,也一直等人说出来,只是没想到是周舍。
要知道,王跃既然想办华亭县令,就必须先立威,再清查赌场,立威通过刚才压服县令已经做到了,可是赌场是正常的经营,他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就去搜查的。
还好,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了,王跃就笑着说道,“好啊,既然你如此说,那你宋引章的事情先放一下,那我们查查你这些年到底害死了多少个贱籍女子吧,我可不相信宋引章只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