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盼儿看着有些纠结的德叔,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是她不愿相信自己当年选错了人,就强笑着说道,“德叔,你这次回来,是欧阳来让你接我的吗?”
德叔看了一眼正准备走过来的王跃,就摆了摆手说道,“赵娘子,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主人他幸得宫中贤妃赐婚,等过了谷雨,就要和高观察家的千金完婚了。”
王跃恰好在这个时候走到两人身边,也听到了这老头说的内容,他心中暗喜,却装作很是冷峻的问道,“哪个高观察?”
德叔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王跃,想到赵娘子是从王跃的马车上下来,心中暗暗的鄙视,果然是做过官妓的女子,就是不知道检点,都订婚了还和别的男子乘坐一辆那车,看来主人悔婚另娶是对的。
德叔正暗自嘲讽,却突然心中就亮堂了起来,如果赵娘子有了这个男子,想来就不会再缠着他们家主子了,这样也是好事,他就连忙说道,“广济军步军副指挥使高鹄。”
赵盼儿听德叔说的有名有姓,大致不会是骗人的的了,她本来就受伤失血不少,又因为得知欧阳中探花而兴奋,转眼就变成了欧阳要领娶他人,一时接受不了,瞬间就晕了过去。
王跃早就注意着赵盼儿,看到她脚下踉跄,他就手疾眼快的一把就扶住了赵盼儿,把她打横抱起,就准备放到马车里。
就在这个时候,孙三娘突然拿着一个擀面杖就跑了过来,她边跑边怒声喊道,“你想干什么?快把盼儿放下。”
王跃一脑门黑线,不知道孙三娘看来和赵盼儿处出感情了,还是没认出他来,对他的态度也转变的太大了些。
王跃也不想孙三娘误会,这大嗓门再喊下去,他就解释不清楚了,王跃连忙解释道,“盼儿姑娘被欧阳旭的管家气晕了过去,我才不得已过来扶住的。”
孙三娘狐疑的看了一眼王跃,也认出了王跃,她正想说什么,就想起王跃的话,这才看到了德叔,发现这老头对赵盼儿的昏迷无动于衷,她连忙呵斥道,“德叔,你怎么能这么气你家少奶奶呢?太没规矩了。”
德叔对赵盼儿客气是因为有所求,还指望能拿回家传玉佩呢,可是他可求不着孙三娘,就马上拉下脸,很不客气的说道,“我家主子已经经宫中贤妃指婚,要和广济军步军副指挥使高鹄家的女儿成亲了,不可能娶赵娘子了,什么少奶奶,你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孙三娘被赵盼儿灌输了这么久的欧阳旭的好,下意识也认为欧阳旭是个好的,没想到还真被王跃猜中了,她马上就掐着腰,怒声呵斥道,“你说什么?就算是贤妃,也不能随便给一个有婚约的人指婚啊。”
德叔怎么可能让自家公子背负这个骂名,就连忙摆了摆手反驳道,“主子和赵娘子之间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那不过是口头约定,没有三书六定,是做不得数的。”
孙三娘才不管这个呢,小门小户家结婚,最多找一个中人保媒就可以了,哪用得着那么复杂,她马上底气十足的反驳道,“附近的很多人都知道盼儿和欧阳的婚约,怎么可能算是口头婚约,当初欧阳落难的时候,要不是盼儿,他早死了,做人怎么可以这么忘恩负义!”
德叔也知道乡下结婚都是这样,没有那么多的复杂手续,他一时间进入孙三娘的节奏,就根本就无从反驳。
只是这个婚必须退的,德叔张了张嘴,就想到一个谁都无法反驳的事实,就下意识说道,“可是赵娘子出身不好,只是一个贱籍女子,实在不是当家主母的合适人选,让贤妃知道主人为了一个贱籍女子不娶高家小姐,她一怒之下,我家主人落不到好,赵娘子恐怕会更凄惨。”
王跃在看到刘三娘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揉捏了赵盼儿的穴道,想让她快点恢复意识,毕竟他是想明媒正娶的,可不能让人觉得是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