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是帮?
不是教训?
这年头,还能这么颠倒黑白的?
苏渊浑身上下只散发出一个信息——我外甥女儿太善良,还不赶紧谢她!
林太尉要吐血了。
他是真不知林如月在宫学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林如月是在骂那个从民间归来的护国公府千金,可偏生让太皇太后撞见了。
太皇太后也的确动了真怒。
这就有点儿扯不清了。
为林如月开脱是不可能的,那是在公然与太皇太后叫板。
太皇太后虽无实权,然而她是皇室的一块遮羞布,当年先帝从侄儿手中继承皇位,不知惹来多少质疑。
先帝一脉不敢叫太皇太后受半分委屈。
至少明面上是不敢的。
林太尉硬着头皮接住这口锅:“臣……教女无方……甘愿受罚!”
景宣帝正色道:“罚俸半年。此外,督造神弓营的事,就先不劳林太尉操心了,林太尉还是多花些功夫教导子嗣。”
罚俸不罚俸的,林太尉无所谓,可督造神弓营是肥差呀!
何况林家近两年势头正猛,有望指着督造神弓营的功劳,取代卢家跻身八大家族的行列。
这下,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景宣帝不咸不淡地问道:“怎么?林太尉觉得朕罚重了?”
林太尉拱手跪下:“臣不敢,臣甘愿受罚!”
景宣帝又道:“苏尚书,神弓营之事,交给你去办。”
“嗯?”苏渊一怔。
景宣帝:“怎么?你不乐意?”
苏渊忙行礼道:“承蒙陛下器重,臣受宠若惊!”
他只是来给小外甥女儿讨个公道的,怎么还讨了个肥差回来了?
林太尉气冲冲地回了府。
“把三小姐叫过来!”
林如月今日受了一肚子委屈,就等父亲回来替自己讨回公道的。
寻常人闯祸之后,听到父母要见自己,第一反应一定是心虚,林如月脑回路清奇,居然觉得自己可以找父亲诉苦了。
一个苏大丫,一个胡碧云,全都不是好东西!
“父亲……”
她眼眶一红,正要告状。
林太尉一巴掌扇了过来:“孽障!”
……
老侯爷卧病在床后,苏陌去军营待的时间比以往多了许多。
他每日不是从镇北侯府过来接苏小小的,他是从军营过来的。
把苏小小送回梨花巷后,他又返回了军营。
不同的是,这一晚他没出来练兵。
将士们感觉很奇怪。
比谁都练得狠的大公子,突然偷起懒来了?
“是不在军营吗?”
“在的,我亲眼看见大公子过来的。不信你们瞧,他营帐里的灯亮着呢。”
“没错,我晚上还给大公子送饭了!”
“别是出啥事儿了吧……”
几人赶忙去了苏陌营帐。
听呼吸,人是活的。
看影子……反正肯定不是死的。
几人好奇地将脑袋从帘子的缝隙挤进去。
然后几个糙老爷们儿全傻眼了。
他们的大公子居然老老实实地跽坐在营帐里……一板一眼地抄书?!
……
苏小小回家吃过晚饭,带着三条萌萌哒的小尾巴去了第一堂。
三小只特别乖地去后院玩耍。
他们很粘苏小小,但从不在苏小小做事时打搅苏小小。
大堂内有些冷清,气氛也有点不对劲。
开张第一日,堂诊不收诊金,药费减半,再加上昨晚的那一波宣传,按理说,今日的生意就算不爆,也不至于如此冷清。
“出什么事了?”苏小小问。
其余几人不敢吭声,只耷拉着脑袋,一副自责羞愧的样子。
“我来说吧。”符郎中叹了口气,“刚开张那会儿,确实来了不少客人,好几个是昨晚围观的百姓介绍的,可中午,突然一个病人跑过来,说我们第一堂的药把他儿子的肚子吃坏了,闹了好一阵子,客人全被吓走了。这还不算,昨日咱们第一堂收治的那位患者,他娘站出来替我们说话,结果被倒打一耙,说我们是一伙儿的,昨日是演戏抹黑仁心堂名声的。”
“阿中立马去报了官,官差过来,他们才溜了。可客人……也早被他们闹没了。”
“都怪我没用。”
符郎中自责地低下头,“如果今日是你在,一定不会这样。”
苏小小的能耐,他看在眼里,没人可以在她面前耍手段。
符郎中是一个善良正值且优秀的大夫,却并不是一个精明的商人。
不然的话,当初在镇上,就凭他吊打回春堂的医术,但凡懂点儿营销与竞争的手段,早把回春堂的生意抢光了。
“这不怪你。”
苏小。
是她大意了,该提前找一个掌柜的。
她若是不上学,自己就能来做掌柜——
“我晚上去周阿婆家问问,让她帮忙介绍一个掌柜。”
符郎中叹气:“掌柜不好找,遇到有能耐的,单是价钱打动不了他们,咱们新开的医馆,要名气没名气,要地位没地位,没哪个厉害的掌柜愿意过来的。”
说符郎中不精明吧,这些道理他又懂。
他说的没错,好掌柜可遇不可求。
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响在门口。
“请问,你们这里还招掌柜吗?”
众人循声一瞧。
这人是谁呀?
苏小小怔怔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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