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萨迦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现在不行。”
库兰德摇着头推开他:
“我要先跟波西蒙德谈谈,不能再等待了,我受够了,这种拖延已经足够久了。”
说完皱着眉头大步走去。
“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以萨迦看着库兰德背影问道。
“不,兄弟。只有弱者才会在陈述自己观点的时候需要旁人附和,如你所说,我现在是军团长了,我不需要别人来壮声势。”
库兰德头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库兰德之前甚至都不是帝国之拳的战团长,仅只是二连长而已。而他将要面对的人,是黑色圣堂的战团长,黑色远征军的大元帅,第七军团实力最强大的那个子团,拥有一艘荣光女王级战列舰和不知道多少数量的星际战士。他此时不得不感到紧张。
有些时候,实力就代表了一切。
……
憎恶号战列舰,舰长室。
波西蒙德在他简陋的房间里热情地接待了库兰德。在富丽堂皇的公共区域之外,库兰德见过的大多数战团长的私人区域都是简朴的,近乎僧侣式的,波西蒙德亦不例外。藏在舰桥深处,没有窗户,没有装饰。
舰长室的后面就是波西蒙德的武器室,透过敞开着的舱门可以看到几个仆役在擦拭保养波西蒙德的武器和盔甲。唯一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武器室的深处还停放着一辆单人载具,一种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物品。
一辆喷气摩托。
库兰德再次确认了一遍。
没错,就是一辆喷气摩托。
非常奇怪,据他所知,人类帝国最后几辆喷气摩托都在暗黒天使那里。而且这辆造型拉风、维护细致的精工喷气摩托身上,也不是黑色圣堂的战团纹章——库兰德不认为波西蒙德是那种会窃取别人装备的人,黑色圣堂的荣誉和骄傲不允许他们这样做。
“你很疑惑,对吧?”
波西蒙德坐在办公桌后说道:
“我第一次见到这个东西时候也很疑惑,不是疑惑喷气摩托的存在,而是疑惑这辆喷气摩托背后的故事。那是黑色圣堂内部一个流传了很久的传说,每一任战团长都知晓,这辆摩托来自一个幽灵般的星际战士。”
“幽灵?”
库兰德很少听到这种形容词。
“是的,我把它称之为传说故事,因为我认为这个故事有两个疑点:第一,我不相信有星际战士能和西吉斯蒙德在决斗中打成平手;第二,我不相信有星际战士能够孤身一人从复仇之魂号的底舱一路杀到舰桥。”
波西蒙德点了点头语气深沉:
“除非他真的是一个幽灵。”
“复仇之魂?黑色军团的旗舰?”
库兰德听到了一个熟悉名字。
“没错,就是那艘战舰。”
波西蒙德目光严肃确认说道:
“我们也有一艘能够和它对抗的船——永恒远征号,可惜它现在在赛普拉芒迪的海军造船厂里接受大修改装,二十年后才会回到我们这里,我对它的缺席深感痛心。”
库兰德摇摇头,把这些关于什么幽灵战士的传说故事抛之脑后。他不打算继续进行任何客套以及寒暄,直接切入主题:
“我们明天就会行动。”
波西蒙德闻言微微一愣。
“我劝你别这样。”
黑色圣堂大元帅凝目沉声道:
“我们的人数太少了。”
库兰德承认道:
”我们的人数不足以确保胜利,这是事实,但是我们的人数足以使胜利成为可能,元帅,你以距离最近的战斗月亮作为目标的计划值得称赞,但这是在王座世界被攻击之前制定的,我们现在必须立即采取行动。”
“我们一定要吗?库兰德,如果你的战团,甚至其他四个战团,都被摧毁了,你会怎么办?我们必须更谨慎地选择目标。”
“我们是最终高墙,我们不会倒下。我们的父亲并没有在一切都要终结的时候在神圣泰拉倒下,我们现在也绝不会倒下。”
两个多恩子嗣开始争论。
波西蒙德的脸之前被一个兽人巫师烧掉了,一半覆盖金属面具,上面嵌着一只没有眼睑的假眼睛,另外一半伤痕累累,从脸庞到脖子,所有裸露出的皮肤上面都是脓疮,几乎没法做出正常人类能做出的表情。
“这话真像多恩儿子说的。”
波西蒙德把酒瓶递过去,库兰德摇摇头,波西蒙德又把酒瓶放回桌上。
波西蒙德指了一下面前一张普通的金属椅子,两个人面对面坐了下来。
“刚才我们提到了永恒远征号,一艘超级巨大的船,你可知道它的名字由来?”
“你想说什么呢,元帅?”
波西蒙德仰头一饮而尽。
他的嘴唇已经没法合拢,于是一滴口水混着酒液从撕裂的嘴角流了出来,他不假思索地从袖子里抽出一块布来擦了擦。
“永恒远征号代表了我们战团和战团创始人的精神。西吉斯蒙德发誓永不停歇,他说黑色圣堂不会建造城墙,而是继续前进,履行帝皇最初创造我们的目的——将银河统一在人类的统治下。而不是在防御的幌子下,看着它支离破碎地解体。多恩的儿子们以守城而闻名,但黑色剑圣的追随者们不是这样——对于我们来说,进攻是唯一的防御方式。我们的剑锋就是我们的城墙,我们的坦克就是我们的堡垒,它们在前进时最有效。如果允许敌人住在门外,建造再多城墙也没用。”
离开了战团长会议后。
波西蒙德说话更直接了。
“我听懂了。”
库兰德听完后平静地说:
“你认为泰拉已经沦陷了。”
正如库兰德预料的那样。
波西蒙德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兄弟,我们必须主动开辟战场,迫使兽人顾此失彼,如果我们能够摧毁它们两个乃至三个卫星,它们就会被迫来和我们交战。如果援救泰拉,我们没有一点胜算。”
“那么泰拉就要被摧毁了。”
库兰德紧紧地盯着波西蒙德:
”那帝皇怎么办?他的身体……”
“帝皇是永恒的。”
波西蒙德脸上表情异常坚定:
“泰拉上的只是一具飞升前的残躯。”
“元帅,您腰间佩戴着黑剑。”
库兰德手指着波西蒙德的剑:
“上面绑着多恩自己剑的碎片,是他没能保护他的父亲,一时暴怒而折断的,而你却愿意让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告诉我,大元帅,谁的誓言对你来说更为重要?你的创始人,西吉斯蒙德,一个伟大的战士,帝皇的唯一冠军,仍然只是一个星际战士。你的祖先难道不是更高一级的存在吗?你会为了儿子而否认父亲吗?你会遵守你们的誓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