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这可是蓉爱年末岁尾最重量级的两场音乐活动,在一些人的眼里,方永波这无疑是在让权了。
无论如何,孔超开心于终于得到了机会,上面也终于看到了方永波的示弱,就连一些乐手也渐渐放松了。
他们根本不服孔超,但谁又不想工作过程能稍微轻松点呢,生活已经够累了。
并且还有一些乐手知道方永波明年合约到期,不知不觉间渐渐的和孔超来往密切起来。
包括林清风一开始也不明白。
林清风向来不喜欢问,只喜欢做。
只要是方永波的命令,他都不会去考虑,执行是他唯一要做的事、
可有一天他还是没憋住,送方永波回家的路上提出心中的问题。
为什么?
方永波当时就笑,对林清风说,清风你啊。
林清风直白回答说,我不懂。
方永波说,你说。
在林清风看来,蓉爱能有今天,完全是靠方永波以一己之力促成的,明明已经开花结果,为什么却要把胜利果实和别人分享,况且双方的矛盾他是清楚的。
方永波听完,便没再说什么,只问他,你觉得孔超能拿下两场吗?
林清风回答,肯定不能。
方永波又问,如果你全力帮他,他能吗?
林清风回答,也不能。
方永波接着再问,蓉爱这些年发展得是不是太顺了?
林清风想了想,回答,懂了。
是的,在蓉爱改建之后,可以说是焕发新生,呈直线向上发展,就好像没有什么困境是蓉爱过不去的。
渐渐地,就连林清风都觉得有些事情变得理所应当。
可事实上还得回到根源,是谁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
“波哥,已经三跟了。”林清风提醒。
“不抽了。”方永波点点头,接着说道,“两场我都给他,让你全力帮他,他以为他可以,上面也觉得他可以。”
林清风:“但是实际上他拿不下来,到时候还得仰仗您出手。”
方永波摇摇头,“清风你错了,如果换作平时,他可以,但是这次不同。”
林清风不解。
方永波:“孔超这些年一直在你我之下工作,尽管上面有人为他撑腰,但实际的生存环境也实属艰难。”
“终于等到这样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他一定会百般全力去准备,不仅是为了证明自己,也是为了做出成绩,上面需要他的成绩。”
“但是他的经验还是太少了,不瞒你说,我来排练勃拉姆斯的第四号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更别说他了。”
“可以预见,今年年底肯定是勃四的大混战,而且咱们必须得认清的现实是我们的乐手整体实力还是不能和大团比。”
“而且还有一场柴可夫斯基。”
“所有人都以为咱们五月份的那一场是为了年底做准备,我告诉你吧,除了悲怆之外,剩下的作品都不能用。”
林清风:“所以您当时是故意那样设计的曲目。”
方永波:“孔超其实也知道这一点,你以为他想接两场吗,他也不想接柴可夫斯基这场,但是没有办法,他去上面申请勃拉姆斯,那我索性成人之美,两场都给他,他不接,就是犯怵,他不接,以后也就再也不可能有这样机会。”
“上面完全可以再弄一个孙超马超来。”
“所以他必须得两场全接,还得想尽一切办法把两场都弄好。”
“这两场音乐会也决定他的命运走向。”
林清风:“万一他成了呢,”
方永波笑笑:“清风,你要做的是,尽一切全力,让所有人配合他,顺便盯紧我说的那几个人。”
林清风:“明白了。”
话音一转,方永波问:“今晚的演出你觉得怎么样?”
林清风:“出乎预料得好。”
方永波:“老菲利普可是把我吐槽了一顿。”
林清风:“见仁见智,我喜欢。”
方永波:“你最喜欢哪首作品?”
林清风:“钢琴协奏曲。”
片刻。
方永波:“你觉得李安这个年轻人怎么样?”
林清风:“识大体,有才华,懂礼貌,为人真诚。”
方永波:“你对他评价很高。”
林清风:“真实感受,他不太像我之前接触过的年轻演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