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鲁肯定是听不到前老板对他的思念了。
可能也不在乎。
毕竟都散伙了。
打工和谈恋爱一样,切忌藕断丝连,不然新东家误会怎么办?
“江先生!”
带着兄弟以及靠本事得来的家当投奔新公司后,这位身在曹营心在汉并且最后成功整了把大的猛人立即低调的跑到卡鲁淄来拜码头了。
并且见面的第一时间,他二话不说就给对方跪下,单膝着地,主打一个虔诚。
他的热情让江老板都有点措手不及,落后归落后,但这些军头也没有必要效仿封建王朝那一套吧。
魏邑没来。
毕竟军务繁重。
新吸纳了这么多人马,还有庞大的军备,的确是需要忙活一段时间的。
“不知道巴图鲁将军在同盟军是什么传统,但我们这没有跪着说话的规矩。”
江辰随和开口。
于是巴图鲁二话不说迅速撑着膝盖又站了起来,冲其抱拳:“是。”
这一幕将作陪的和平饭店老板娘杜恩琴都给逗笑。
巴图鲁注意到她,而后又冲她抱拳拱手,“杜老板。”
杜恩琴饶有意味,问:“你认识我?”
“久仰大名。”
“怎么会,我哪有什么知名度。”
“杜老板谦虚,我经常从魏将军嘴里听到杜老板的名字。”
杜恩琴诧异,而后笑道:“我和魏将军只是泛泛之交,他怎么可能经常提起我。”
巴图鲁不再接茬。
杜恩琴也点到为止,“江先生,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江辰点头,“先就餐吧。”
裴云兮不在,去视察工地了。
没错。
被炸了个底朝天的工厂又重新动工,在狼烟四起的局面下。
老祖宗留下来的话。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
许宽也有自己的工作。
三人入席。
立了天功的巴图鲁不骄不躁,正襟危坐,腰板挺得笔直,明明这么一个魁梧敦实的大汉,却显得像小学生上课。
而且要知道。
他可是刚刚把靳主耍得团团转,从高光无限的同盟军统帅成为了惹人捧腹的笑柄。
外粗内细,有勇用谋莫过于是。
“巴图鲁将军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经此一役,你的名字将被历史铭记,我敬巴图鲁将军一杯。”
杜恩琴笑盈盈道,发挥自己的专场。
临阵叛逃,其实称不上多么光采的事儿,即使靳主沦为了笑柄,他巴图鲁在外界传扬的恐怕也不是什么美名。
但是没有关系,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杜老板过奖了。”
巴图鲁冲杜恩琴举杯示意,而后仰头痛饮,貌似没听出对方言外掺杂的歧义。
“不知道巴将军方不方便透露,为什么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杜恩琴目露好奇。
巴图鲁知道她想问什么,主动接话道:“当初被魏将军打败,他本来可以消灭我和我的弟兄。但是他手下留情。如果不是魏将军网开一面。我们这些人,早就成了孤魂野鬼。我欠魏将军一条命。”
难怪靳主会有意识将魏邑从前线调回来,让他赋闲挂虚职。
应该是有意识的在防备什么。
可动作到底还是迟了。
无声无息之间,魏邑早就做到了朋党遍布全军。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表面上像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没想到居然有如此心机。
杜恩琴默默饮酒,暗生感慨。
“你是满人?”
江辰问。
“我是缅人。”似乎知道新老板想什么,巴图鲁主动解释道:“取这个名字,是因为我非常喜欢神州的历史文化,不瞒江先生,我的偶像是努尔哈赤。”
还好是努尔哈赤,没蹦出一句是孙先生,不然真蹦不住。
难怪会给自己取这样的名字。
“巴将军人如其名,没有辜负这个名字。”杜恩琴恭维。
“杜老板抬爱,我是个粗人,只懂一个道理,做人得知恩图报。”
靳主真应该过来听听,
真的不怪一个个小弟赶着趟造反。
有时候真得找找自己的原因。
自己的人品够不够端正,自己的情操够不够高尚,自己的德行能不能服人。
杜恩琴非常好奇面对兴师动众的同盟军,魏邑该如何破局、怎么证明自己的价值,她料到魏邑应该不会输,但怎么也没想到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多么令人拍案叫绝的釜底抽薪之计啊。
早就算到了靳主会过河拆桥,却一直隐忍不发,暗中部署,那块石头,偶像不会是越王勾践吧?
“听说巴将军把靳主的无人机都骗来了?”
巴图鲁对杜恩琴的形容进行纠正,心安理得道:“不是骗。是光明正大的拿。都是有审批手续的。”
江辰都忍不住露出一抹微笑。
“而且那些无人机,本来不就是江先生的吗?”
一针见血!
杜恩琴揶揄的瞅江辰。
江辰也不尴尬。
或许,他曾经是冤大头,但现在风水轮流转,冤大头的称号改换人选了。
在这一点上,他得感谢巴图鲁。
“你们目前有什么需求?”
江老板终于开口。
也是。
这一仗如此漂亮,而且帮他出了口恶气,并且摘掉了冤大头的帽子,作为金主,怎么着也应该有所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