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管是谁,挑在除夕发动袭击,这是对我们明目张胆的挑衅,我们一定要查明真凶,进行回击!”
同盟军的高级军官们必要的义愤填膺。
年假被叫回来开会,心情可想而知。可是这些军阀头子们不是打工人,格局不可能那么肤浅。
新春佳节,约定俗成的止战时期,居然被人在腹地区域用火箭炮袭击。
如何能忍?
要知道他们同盟军眼下可是风头正盛。
这不是炸一家工厂,而是打他们同盟军的脸!
对于一家服饰制造厂,身居高位的将领们不在乎,这就能突出魏邑的与众不同了,这些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军头哪里会管什么可持续发展,哪里会去研究工厂在辖区内落地的重大意义,他们眼里,只知道抢钱抢粮抢地盘,这才是最简单高效的进步道路!
当然。
没人和他们抽丝剥茧、陈述利害,也是关键原因,这些同盟军将领不知道宏观布局,可不代表没人知道,起码作为领袖的靳主肯定肩负教导职责,但他显然没有这么做。
至于他为什么不告诉底下的高级将领们……
公司的大老板也没必要将机密战略以及自己背后的金主毫无保留的透露给下属吧。
“许先生已经初步确定了袭击地点,在海鸥山东麓。”
魏邑开口后,乱烘烘的现场安静了些。
毕竟魏邑在同盟军的地位不提一人之下,起码颇为特殊,都需要给几分面子。
“海鸥山属于谁的辖区,那就让谁负责。”
不怪这些高级将领们如此关注。
这次被炸的是一个工厂,可谁敢保证下次的目标会变成什么?
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假如打击对象换成是他们,那他们不也得中招?
这就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正面战场的厮杀无所畏惧,怕就怕不知道敌人在哪,又会从哪冒出来。
作为上位者,最忌惮的,永远是斩首行动。
看似倒霉的是家工厂,可火箭炮真正的爆炸点却是在同盟军领导层的心中。
有能力发动一次,就说明有能力发动第二次。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再多的卫队也防不住火箭炮的打击啊。
同盟军实行严格的军政分离方针,也就是武将和文官分流,部队将领不负责地方行政工作,有人还是较为清醒,很快道:“我觉得着不是哪块区域的问题,大家都应该通力协作,互相配合,进行全方位的排查,袭击发生在海鸥山,但敌人肯定不是凭空降临,从哪来,经过了哪些地方,通过什么渠道运输的武器,这些都要搞清楚。”
此话一出,在场将领们神色各异,这话听起来没有任何毛病,在情在理,可假如细细琢磨,怎么好像暗指他们内部出了问题?
要知道,同盟军的膨胀,是靠吞并与收编达成的,在场相当一部分都是后加入同盟军,不提在加入同盟军后有没有遭到本土派的猜忌排挤,本身就很容易产生不信任感。
不提亲儿子与继子养子了,就算长子与幼子的心态都会不一样,这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所以这种时候,这些“外来派”不由自主会胡思乱想。
“当看到一只蟑螂的时候,说明蟑螂可能已经泛滥成灾了,这件事情,一定要查,并且要查得一清二楚。”
将军靳主开口,形成一锤定音的效果。
出了这么大的事,查肯定是要查,但怎么查,以什么样的规格去查,概念截然不同。
而将军都拿蟑螂泛滥开始打比方,显然对于这次的“恐袭事件”大动肝火。
在场的高级将领们可能没有太高的学历,但肯定不会傻。
敌人再什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从天而降,如此悄无声息的在他们腹地发动袭击,要么说明他们太过无能,打得下地盘,不会管理,要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内部被严重渗透。
不论哪一种,都不可小觑。
先前闹哄哄的场面顷刻间安静下来。
有时候发展太快,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步子迈太大容易扯到蛋,吃得太撑容易噎死。
去年一年的时间里,同盟军编制激增,从不到万人的部队扩充至五万人,而将军靳主有意识的进行军权分化,从一旅8000人缩减为4000人,有效削弱了底下人的权力,但也导致旅长以上的高级将领达到数十人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