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结束了吗?”
行驶的阿斯顿马丁内,江辰解开袖口。
“没。”
“那何小姐不需要招待宾客?”
“你不就是宾客?”
江辰莞尔,道了句:“抱歉,给何小姐添麻烦了。”
“检查过吗?”
何以卉一边开车一边问。
“检查什么?”
“很多伤表面看不出来,尤其是车祸,最好还是检查一下。”
这应该算是关心了。
江辰摇了摇头,继而道:“要不我来开吧?”
“为什么?”
“穿高跟鞋开车不太安全。”
车祸后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何以卉嘴角翘起,没有理会,不仅没有停车,相反更深的踩下油门。
“嗡!”
又来到了潮汐起伏的黑沙海滩。
阿斯顿马丁停下。
江辰从窗外收回目光,没来得及开口,穿着华美礼裙的何以卉已经推门下车。
要是这时候自己挪到驾驶座,把车开走,这位赌王千金会是什么反应?
当然。
这个念头只是转了转,无这般没品的江辰也走了下去。
算起来,这已经是二人第三次来这里了。
“何小姐不回去?”江辰提醒:“你是今天的寿星。”
“我在不在那里,不重要。”
江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与何以卉并肩而立,望着屹立在海上的大桥,打趣的问了句:“今天是你二十五岁生日,还是二十六岁?”
何以卉扭头,“你很在意?”
与那双深邃的眼眸对视,江辰本想继续开开玩笑,可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转而道了声:“生日快乐。”
“就一句生日快乐?”
何以卉轻笑:“太没诚意了吧。”
江辰耸了耸肩,叹了口气,提醒道:“我可是才死里逃生。”
何以卉不为所动,“那也和你有没有准备礼物没关系吧?”
说着,她抬起手,摊开掌心,“礼物呢?”
江辰讶然。
居然还有伸手找人要礼物的?
你可是赌王千金啊。
江辰错愕一笑,应对自若,低头瞧向那双他早就注意到的香奈儿高跟鞋。
“礼物不是早就给你了吗?”
说着,他煞有其事的打量了会,“这双鞋确实挺漂亮。”
“你这么会算账。”何以卉放下手:“生意应该做的很大吧。”
江辰忍俊不禁,摸了摸鼻子,“还凑合吧。”
“你这身衣服……”
何以卉也注意到他的穿着。
江辰低头看了眼:“这是管警官给我找的。”
他的衣服,早就被子弹打穿了,被带到警署后,管虎帮忙给他找了件,应该是哪位警员的,用去参加生日宴肯定一眼就不合适。
“衣服都撞破了?”
何以卉笑问。
江辰没接茬,看了会起伏的潮汐,道:“你等我一下。”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何以卉没多问,看了眼他的背影,收回目光。
大概十多分钟。
江辰重新走了回来,手里拎着个袋子。
何以卉好奇的看着他。
江辰一语不发,蹲下身,抬手摆了摆。
何以卉不明所以。
“往这边站点,挡挡风。”
贵不可言的赌王千金当真听话的挪了下位置。
江辰打开袋子,从里面掏出一盒小巧的蛋糕,以及几根蜡烛。
何以卉眼神凝固。
江辰心无旁骛,将蛋糕盒取下,将蛋糕小心翼翼的放在沙滩上,然后插上蜡烛,用打火机点燃。
他不是一个喜欢落人口实的人,况且作为内陆人,怎么能让濠江同胞留下小气的印象?
“来,许个愿。”
准备好一切,他抬起头。
即使何以卉背对着大海,但还是有风透溢,吹得蜡烛摇曳不定,她的裙边以及长发也随之飘摆。
她愣愣的看着蹲着的江辰。
终于。
“呼。”
脆弱的烛火在剧烈的摇曳后,还是被风吹灭。
“啪。”
江辰再度用火机点燃。
“许愿啊。”
他催促。
何以卉这才像是回过神来,抬手捋了捋被吹乱的发丝,然后也有样学样,同江辰一般蹲下身。
出生以来,她大抵是从未过过如此“寒酸”的生日。
江辰用手帮她护住烛火。
稀无人烟的沙滩上,一男一女蹲在一起,一抹烛火在夜色下发着微弱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