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已经招惹了像宋朝歌这样强大的对手,没有太多的时间再去留给他慢慢成长。
他需要迅速的锤炼自己。
越是凶险的危机,越能磨炼意志。
就好比那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
“只能说你运气好,不然刚才被送走的,恐怕就不是他了。”
兰佩之的话,有些大煞风景。
江辰苦笑。
“竞拍快开始了,做好准备吧。”
留下一句,兰佩之转身上车。
“江先生,先走了。”
江辰点了点头。
聂传雄跟上。
自己解决掉庚龙,对方难道不是应该该高兴才是?
怎么一句夸奖都没有?
是觉得自己太过莽撞吗?
可如果自己带着一大帮保镖,或者继续“抱”薇拉的大腿,找不到机会的庚龙,会铤而走险?会亲自出手,会跳海身亡?
宋朝歌能像现在这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庚龙的遗体,无话可说?
江辰轻轻叹了口气。
他当然知道,兰佩之应该是关心自己,可他并不需要这种模式的关心啊。
为什么不能像那些普通女人一样,自己冒着风险帮忙解决掉心头之恨,从而感动万分呢?
昨晚自己只不过买了个廉价的小蛋糕,人家赌王千金就……
江辰迅速掐断飘散的思绪。
想这些干什么。
“江先生还年轻,血气方刚,我年轻时,也一样。”
车上。
聂传雄缅怀道:“当年,我一个人一把刀,就敢跑去和人家谈判,现在肯定是没这份胆量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
“这人呐,真是年纪越大,胆子却越小。”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凡事计算得滴水不漏,永远把自己放置在绝对安全的位置,固然聪明绝顶,可往往那种敢于冒险不缺胆魄的人,好像更令人欣赏。
“江先生应该把所有的步骤都料想到了,所以才会选择那么做。”
“他又不在,你这么夸奖他,他也听不见。”
聂传雄失笑,“不是夸奖,是肺腑之言,当下已经很少能看到这么有胆量的年轻人了。”
“胆量再大,也不过是莽夫,如果庚龙不是知道自己刺杀薇拉·杜邦失败,已经很难有活路,宋朝歌不会再保他,今天被送走的,不一定是谁。”
聂传雄偏头,“可是兰小姐不也很欣赏这种‘莽夫’行为吗?”
虽然语气貌似斥责,但兰佩之的脸上,确实看不到任何不满。
聂传雄如此,她也是一样。
像他们这样的人,注定是不会喜欢那种步步为营每一分每一毫都算计到位的人物的。
人不是机器。
有缺陷,才真实。
“他知道庚龙要动手,故意创造出给庚龙动手的机会,很大一部分原因,应该是为了亲手给兰小姐出口气,其心可嘉啊。”
聂传雄继续道。
兰佩之瞥了他一眼。
这位在杀伐决断的濠江大老立即噤声,像是什么都没说,装模作样的扭头看向窗外,像是触景生情,念叨了句:“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啊。”
回到酒店。
推开门。
江辰面露无奈,“你能不能不要随便进我房间。”
薇拉又堂而皇之的坐在了沙发上。
“你什么态度,我可是专门来给你道谢的。”
江辰不为所动,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关上门,说道:“这是我答应你的事,所以不用客气。”
薇拉翘着二郎腿,趿拉着高跟鞋,托着腮,扭头打量着他,瑰丽的琥珀眼神采奕奕。
“我确实没有看错人,言出必践,挺爷们的。行,一个处理掉了,剩下的一个呢?你打算怎么解决?”
“……”
这妞还真是锱铢必较。
果然记恨上宋朝歌了。
“宋朝歌不能动。”
江辰走近,再度提醒。
杀庚龙,不算什么,以其罄竹难书的罪行,杀了他,甚至还可以称得上为民除害。
可如果对宋朝歌下手,那概念就不一样了。
不提别人。
兰佩之都不会允许。
“我没说过要杀他,不然他早死了,比他那只走狗还要先走一步。”
薇拉漫不经心道。
江辰丝毫没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换作别人,可能是信口雌黄,可这妞即使再多缺点可她很少说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