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练的是什么?”
杜恩琴其实早就注意到不远处操练的一帮士兵。
不去练枪法,居然好像在……练武术?
至于哪门哪派,她确实见识有限,瞧不出来。
“人已经交接完了,你可以回去了。”
魏邑没回答,下达逐客令。
“急什么。怕我蹭饭啊?”杜恩琴面露不满:“别忘了你们的大米都是我给的。”
“如果不想走,可以留下来,多一个兵也多一分胜算。”
杜恩琴愣愣了的看着他,而后无可奈何的一笑,随即干脆道:“再见。”
魏邑肯定不会放她自由的在军营里乱转,真被窥见什么机密怎么办?监督般的陪其走出军营。
车子已经在军营门口等候。
杜恩琴停了下来,偏头,还是留了句临别赠言。
“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活着,加油。”
见面。
还活着。
这话是不是有点矛盾?
杜恩琴也不管,说完便腰肢摇曳,婀娜生资的走向车子。
手下恭敬的拉开车门。
不看正面,单看背影,她绝对属于满分女人。
魏邑站在军营前,目送车子转弯,扬尘而去。
“我觉得这个杜老板挺不错,虽然长得差了点,但屁股大,能生养。
巴图鲁不知道打哪冒了出来,站在魏邑身后。
看来大部分人的审美都是一致的。
他望着杜恩琴离开的方向,摩挲着满脸的络腮胡子,继续道:“而且还能倒贴。”
这应该才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瞅瞅人家。
不顾风险来前线也就罢了,居然还送了几十吨粮食物资来,夫复何求啊?
女人。
也不一定非得看长相的嘛。
关了灯不都一个样?
“她能给你送粮食,也能拿你当粮食。”
魏邑转身,走进军营。
巴图鲁跟上。
“要是我,或许会。但魏将军长得这么潇洒,她肯定是舍不得的。”
————
为了防止被“抓壮丁”,杜恩琴不作任何耽搁,坐车直接出城,路上偶遇街边排起的长龙。
车速变慢。
行驶了一会,居然还是看不到尽头。
这里没有和平饭店,也没有人免费派粮,之所以这么多人排队,是因为这里是征兵处。
没错。
这些人摩肩接踵,是来报名参军的。
富贵险中求,不仅仅对于高层人物,对于底层平民来说也一样适用。
加入军伍,显而易见的有一个优势。
那就是不用担心饿肚子。
即使“魏家军”军纪严明,对于占领区秋毫无犯,反而竭力维持治安,但是控制不了飞涨的物价。
活着,确实是生命的第一诉求。
不想饿死,有部队驻扎,又不敢去抢,唯一选择是什么?
只有参军。
打仗肯定有风险,但也只是风险,而饿肚子是迫在眉睫的难关。
而且。
参军后不仅可以吃饱饭,而且还可以拿丰厚的薪水,为什么不搏一把?
各种因素的叠加,促成了征兵处的盛况,望着车窗外争先恐后迫不及待的“预备役”,杜恩琴稍微有点明白魏邑那个家伙为什么会那么信心十足了。
什么叫财大气粗?
什么叫有钱任性?
靳主怎么就那么愚蠢呢?
不过换位思考,也可以理解。
人的心里都会藏着一只怪兽,叫作野心,它总会怂恿人不安现状,不甘寂寞,如果心牢打造得不够坚固,它就不止是嘶吼咆哮,而是会直接跑出来,在你的脑子里横冲直撞,撕碎你的理智。
杜恩琴靠回座位。
车队沿着街道长龙蠕动的反方向离开。
无独有偶。
同盟军也开启了大规模的征兵活动,但是比起“陷落区”的人流拥挤,同盟军的征兵工作进展得不尽人意,不能说没人报名,只能说零零散散,一个征兵处一天下来从开门到关门收获的报名表可能就不到十人,还不提报了名结果放鸽子的,低下的工作效率导致负责的官员都裁撤了好几波。
领导的作用确实很重要。
重要到能够决定一座城市的发展、几百万居民的生活。
但有时候,也不是所有的锅都在领导身上。
换了几波负责人,可是征兵的效率还是没有起色,那就应该追本溯源,找找深层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