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伊格纳茨出场的手术就能保证座无虚席,除开一大部分有钱人的猎奇心理外,还有隔壁医学院的医学生们组团来观摩。
他们平时待在学校里学习生理、病理和解剖,真正上手实操的机会却非常小。能用来做解剖的尸体异常珍贵,远没有到肆意挥霍的地步,想要增加解剖和外科学知识,最好的办法就是进剧院看手术。
有时候学校会组织包场,但更多时候只能由学生自己负担门票费用。
伊格纳茨是医学院的解剖学兼外科医学教授,平时很忙,上他的课不容易。所以这些学生就想办法买票前来参观,反正门票钱对他们来说也不算贵。
“伊格纳茨老师,这家伙实在太胖了。”
作为以优异成绩顺利完成所有学业的学长,贝格特这个二助正努力掰开阿尔方斯的p股,不论是鼻尖的气味还是手上的重量都让他直呼受不了:“我看还是选择截石位吧【1】,暴露视野更方便一点。”
“阿尔方斯先生不喜欢截石位,他对暴露自己的x心存阴影。医生需要处处为病人着想,保护**也在其列,所以我允许他使用女性才用的侧卧位接受这台手术。”
贝格特一脸愁容:当初你强迫切开拉斯洛气管的时候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诸位,痔疮手术使用侧位非常考验医生的操作能力,我会先分离出脱垂在外的痔团,然后......”
伊格纳茨手里捏着痔疮夹,虽然在对着观众席说话,脸朝向的却是卡维。
从早上开始伊格纳茨就觉得自己周围怪怪的,住院病房怪怪的,解剖后的洗手也怪怪的。现在重新回到剧院,再静下心仔细看卡维的准备工作,忽然发现这些怪怪的东西全都出自他手。
住院病房怪是因为开窗通风,病房里不仅多了一股混杂着油膏和淡淡酒香的新鲜空气,地板也似乎比以前干净了许多。解剖后的洗手完全有悖于常理,碱皂也不知道是哪儿弄来的。
而现在剧院奇怪的地方就更多了,器械盒里多了碱皂的花精油气味,现在卡维的手里还多了一根布条和长钳。
伊格纳茨做手术从来没有准备工作,解释一下过程,等人麻翻了就上刀子,割完缝合了事。但卡维却在他大谈手术经过的时候,将布条缠在长钳尖端,包出一个小球,浸满白兰地,然后径直塞进了阿尔方斯的xx。
进~出~,浸满酒,进~出~,浸满酒,进~出......
展现在伊格纳茨和全场观众眼前的诡异动作,再配上高浓度白兰地散开后特别诱人的气味,场面极度违和。
观众不敢乱说话,只能捂着嘴小声议论。
而站在一旁的伊格纳茨更是被弄懵了。
这些都是卡维在午饭时和他讨论过的东西,当时只说有这种想法,希望在术前用白兰地去预防术后伤口的溃烂。伊格纳茨还沉浸在新术式的冲击中,觉得拿人手短也就嗯了两声没去反驳。
他到底想干嘛?
难道他觉得我默认同意了?
真以为酒精能隔绝掉空气里的毒瘴气么?
还是说那些被浸泡在白兰地和威士忌里的珍贵尸体,比活人更干净?
伊格纳茨不喜欢改变习惯,要是别人这么干或许早就开口呵斥了。但他现在又很喜欢卡维所创的新术式,一旦接受了交易,选择了不劳而获,这时候再想放弃就会变得异常困难。
算了吧,懒得管这些了。
“现在我的助手正在做的是一种手术前的准备工作。”他长舒了口气,反而帮忙做起了解说,“最近他一直在对英国手术护理进行深度研究,发现他们手术后总体死亡率要比我们低5%。在和我反复商量后,决定做出一些改变......”
话音未落,剧院周围便响起了翻动纸页的声音。
医学院外科首席教授的手术体会和全新尝试是不可多得的经验,学生们自然要认真记下。
“......主要的做法就是用高浓度烈酒给即将接受手术的区域进行清洗和反复擦拭,阿尔方斯的手术区域是刚门,所以清洗的方法和其他平坦的皮肤不同。”
伊格纳茨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现在学生们都拿起了笔,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虽然狡猾的英国人并没有在他们的医学期刊上说明这么做的具体原因,但既然数据对病人有利,我觉得值得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