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楼的走廊。
许文斯斯文文地坐在长椅上,注视着对面印着“院长办公室”的牌子。
这位新院长比医院里多数员工的任职时间都要短,他是一年半前上任院长退休的时空降的,不过几位副院长不但对这位新领导的出现没有任何的微辞,而且还表现出了相当的尊敬。
现任院长平常也很少在公共场合露面,因此许文其实还没有见过他,知道的也只有院长是位年纪在三十五上下的男性人类,如果不是申请新型治疗方案必须通过他的批准,许文可能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和他碰面。
马恩的要求其实没有什么问题,正常来说,他如果想要阻挠马恩出院,就得同时对抗公司和这位实力不明的能力者,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蠢事。
但可惜的是,马恩没有完全认清形势。
这倒不怪他,毕竟不是谁都能想象自己将要做到什么。
维克托疗养中心有个特殊的性质,即工作人员和患者间没法相互攻击,任何企图违背规定者都将受到未知的惩罚。
因此马恩不用担心任何工作人员会越界,许文也不怕他真的用念力把自己脑袋扭下来,这就是双方能顺利交易的前提。
但很可惜,过去那些束手束脚的能力者们并不具备许文此刻拥有的身份。
他是位心理学和精神医学的专家。
现代精神疾病的治疗方法,有相当一部分都会伴随着各种副作用,而在维克托疗养院刚成立的那个年代,多数的治疗方法都有强烈的副作用,但是那时的医生们还是能把它们用在患者身上。
因此他也能将自己本来想做的事情用治疗方案表现出来,最重要的是,这的确能够治好病人——尽管不是以他们期待的方式。
咔。
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走出了办公室,他表情怪异地瞥了许文一眼:
“进去吧。”
“好的。”许文站了起来,“林副院长。”
两人擦肩而过。
门重重地关上。
院长正靠坐在他的黑色沙发椅上,有些心不在焉地盯着着许文身后的墙壁,就好像他的视线能穿透钢筋混泥土看到什么一样。
许文在他面前站了两分钟。
“院长?”他终于忍不住了。
“啊?”男人忽然看向许文,表现得像是他刚刚真的是在走神,“我没有注意到你进来了,对了,有什么事?”
许文低头看了眼他桌上摊开的文件:
“我提议了一份新的治疗方案,我想先让几位情况比较适合的患者进行治疗,当然,在我入职前就已经经过投入使用的全部试验了,资料我全都交给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