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将手中的书册掩起,扬起清水芙蓉的脸蛋儿,说道:“兵书。”
须臾,凝视着少年,问道:“你对水师是怎么打算的?”
贾珩道:“接下来将江南江北大营的水师汇聚起来,集中操演,与朝鲜水师学习远海航行的相关技巧,将来自海上横击女真。”
陈潇闻言,点了点头,柔声道:“也好,现在的江南江北大营水师论战力,其实是不如朝鲜水师的,人家能远海航行,就已见着不俗。”
贾珩道:“前元和前明的洪武年间,中土的海船同样也能横渡大海,到了我大汉,因为海禁,不让大造海船,却困守在江河沿海。”
陈潇道:“这次女真算是搞砸了战略,否则以水师寇掠,辅以北疆南下,的确能让朝廷手忙脚乱。”
贾珩看向面上现出思索的少女,说道:“等会儿去江南江北大营,去见见朝鲜水师的将校,另外就是抚恤、慰问军将,等会儿你跟我一同去。”
陈潇挑了挑秀眉,讥诮问道:“今天不陪着那些莺莺燕燕?”
其实想问着,怎么不叫那些莺莺燕燕过去,偏偏唤着她?但又觉得这话有些打情骂俏的意味,遂改口问着。
贾珩诧异问道:“现在不就是陪着?”
陈潇秀眉下的清眸凝滞了下,妍丽芳颜上现出浅浅红晕,轻哼一声,并没有睡着去接贾珩的话茬儿,而是伸手拿起簿册名单,认真问道:“这些将校,你准备怎么安排着?”
贾珩道:“我方才翻阅了一下,都是总旗、百户、千户以及游击将军方面的官职,按例晋升即是。”
陈潇斟酌着言辞,目光一瞬不移地看向贾珩,问道:“再过不久你就要回京了,江南江北大营这边儿好像也没个可靠的人留守。”
贾珩闻言,面色顿了顿,伸手拉过少女的纤纤柔荑,笑了笑道:“潇潇,要不你留守?”
他知道少女是想让他培植党羽,以备将来,但这等事十分隐秘,他也不好言明。
江南大营六卫,江北大营五卫,如卫一阶指挥使、指挥同知、指挥佥事这些高阶将校,不少还在空着,这些不好全部动着。
“和你说正事儿,就不能有个正行?”陈潇挣脱了下贾珩的手,清眸见着一丝羞恼,低声道:“总要提拔一些部将,不然这次江南倒像是白来了。”
贾珩顺势拉过愁眉不展的少女的手,坐在椅子上,说道:“怎么也不可能白来,这次虽是大胜,但表现突出的将校委实不多,贸然提拔高位也不妥,再说提拔的人太多了,也容易惹人瞩目,授人以柄。”
除了一个江北大营的韦彻,其他江南之地的将校,他并未挖掘出来多少可用之人,能够卡位的就不多。
陈潇默然了下,问道:“这些名单上的人?”
“我已有打算。”贾珩轻轻一拉,拥身形明丽的少女入怀,与那张清丽冷艳的面孔,距离近在迟尺,呼吸可闻,能够看到那细密弯弯的睫毛。
“你…你有什么打算?”陈潇芳心微跳,挣了下贾珩环在自家腰肢的胳膊,道:“你放开我。”
贾珩凑到少女秀发垂落的耳畔,附耳说道:“潇潇,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陈潇:“……”
旋即脸色如霜,挣脱着贾珩的胳膊,清冷的声音带着嗔怒道:“痴人说梦呢。”
想让她如那甄家妖妃一样骚媚地主动勾引,简直白日做梦。
“别乱动。”贾珩并没有坚持,本来就是逗着潇潇,此刻环住亭亭玉立的少女的纤纤腰肢,鼻翼间嗅着一股澹澹的馨香,更像是一种沐浴以后的体香。
陈潇此刻被贾珩抱着,只觉如坐针毡,挣脱着,恼怒道:“你别乱来。”
“那潇潇你先乱动,咱们抱着说话。”贾珩低声说道,青春靓丽的气息隔着裙裳,尤其是与咸宁一般无二的纤细笔直,只是性情实在太过清冷。
陈潇芳心不由加速了几分,冷哼一声,也没再挣扎着,问道:“那个学堂你准备怎么办着?”
贾珩面色顿了顿,说道:“火铳和炮铳列装江南大营兵马,非是一日战力可成,是故,我打算筹建水师学堂,操演新式炮铳战法,顺便培养一些水师将校。”
如果不是讲武堂的名号被贾家的族学用了,再行移用,容易引起旁人的一些“贾家将”的不好联想,其实讲武堂的名字倒是挺贴切。
陈潇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诧异问道:“办学堂做…唔~”
却见那温软气息从脸颊一侧凑近而来,已是噙住自家两瓣柔软,心头幽幽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眸,任由贾珩亲昵。
然而没有多久,就从贾珩的怀里起身,整理着衣襟,柳叶细眉之下的狭长清眸见着羞恼,抿了抿莹润泛光的粉唇,冷声道:“你别乱摸。”
她现在最多让他亲亲,至于别的…她还没准备好。
“嗯。”贾珩掌指之间一丝柔腻未散,见少女清丽动人的眉眼间涌起一抹羞恼,连忙截住话头,低声道:“咱们还是继续说水师学堂吧。”
陈潇蹙了蹙秀眉,一时间不明其意,疑惑问道:“你办学堂做什么?”
贾珩走到一旁的书桉上,提起茶壶斟着茶,正色说道:“我会出任水师学堂的山长,意在为国聚英贤,桃李满天下。”
少女原就心思玲珑剔透,闻言,芳心剧震,清眸亮光熠熠,隐隐明白其中的妙处,道:“那时候水师将校都是门生故吏?”
贾珩转过身去,递过一杯茶,声如金石,清越清脆,说道:“如果以新式火器练兵,将校培养就必不可少。”
如那种大肆提拔亲信,网罗党羽,非常容易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哪怕是圣卷正隆,但天子多半也会在心头落下芥蒂。
陈潇明眸定定地看向那少年,想了想,颔首道:“水到渠成,顺其自然最好。”
自从与他亲昵以后,他好像对她信任多一些了,渐渐将她当做自己人,是不是如那黛玉一般,他对自己再无隐秘呢?
呀,不能这般想!
念及此处,少女只觉娇躯都在发烫,往日所见得一幕幕画面在心湖中涌现,连忙将心尖儿的一抹季动压下。
贾珩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陈潇的脸颊,低声道:“好了,咱们去江南大营。”
陈潇玉容微顿,心头多少有些发慌,清声道:“那我去换身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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