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老者哭诉道:“青天大老爷,小老儿是冯家人,我家小主人被薛家人打死人,争买一丫头,被人打死,因那丫头是拐子拐来卖的,这拐子先得了我家的银子,我家主人说第三日是好日子,再接了去,一时未接那丫头,哪曾想那拐子又转头卖给了薛家,我家小主人去薛家论理,可薛家是金陵一霸啊!薛家少爷薛蟠,纵一伙豪奴将我家小主人活活打死!青天大老爷还请为我家小主人做主啊!”
说着,就是递上状纸。
贾雨村阅过状纸,阅览着,半晌之后,面色铁青,愤愤道:“一婢卖两家,纵奴殴死人命,天下竟有这样放屁的事情,来人,将薛蟠连同拐子,即刻捉拿归案!”
说着,无名指和中指夹起签筒中的红黑令牌,正要掷于地上,然而却听着,“咳咳……”
条案左侧,一个穿衙役服饰、身形略矮的门子(差役),摸了摸鼻子,咳嗽着。
贾雨村眼珠左右转了转,情知有异,摆了摆手,说道:“先行退堂。”
那下方的灰白老者,就是一愣。
离了大堂,领着那差人,入了内堂,正好迎上离座起身的冷子兴。
冷子兴疑惑道:“大人这是?前面案子不审了?”
因有外人在,倒也不好直呼其为兄。
贾雨村笑了笑,道:“贤弟先在这稍候,我先处置公务。”
说着,就是领着门子入了一旁的厢房。
冷子兴虽心生狐疑,但也不好多问,只是坐在品着香茗。
厢房之中
雨村刚一落座,那门子就上来请安,笑道:“老爷一向加官晋爵,**年来,不认得小的了吗?”
“看着……有些眼熟。”贾雨村打量了一眼门子,端起一旁的茶盅,呷了一口说道。
门子面带谄媚的笑意,说道:“老爷可忘了葫芦庙的出身之处了?”
贾雨村闻言,手中茶盅就是颤了下,抬眸,定睛打量着门子,半晌之后,惊喜说道:“是你?原来是故人!”
说着,就招呼着门子落座,那门子欠着身子在椅子上坐了。
“你什么时候做了这个?”贾雨村面带笑意,问道。
门子回道:“自那年老爷入京赶考,不久,葫芦庙就炸了供,烧了前后半条街,小的无处安身,就寻了门路,就入衙门做了皂衣,混口饭吃。”
贾雨村听着,寒暄几句,皱眉问道:“方才为何不让本官发签?”
门子笑了笑,问道:“老爷来金陵为官, 难道没有抄一张本省的护官符?”
贾雨村皱眉问道:“何为护官符?抄这个作甚?”
门子笑意敛去,说道:“护官符都是本省有权有势的乡宦士绅,如不抄护官符,这官怎么能做的长远呢?”
说着,就是从袖笼中取出一张簿册,递了上去。
贾雨村凝眉接过,阅览着,口中不由喃喃:
“贾不贾,白玉为堂金作马。
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
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
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念罢,抬头听着门子解释。
待听门子叙完其中关要。
贾雨村面色默然,缓缓放下手中的簿册,轻声道:“原来是他家。”
他的荐主就是贾家,而这贾史王薛互为姻亲之族,同气连枝,方才又听着贾家又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权势又盛三分,这人……的确是不好拿了。
“想来你也知凶犯躲藏的方向了?”贾雨村沉吟了下,问道。
门子笑道:“老爷,凶犯、拐子、以及被拐的人,还有那被打死的死鬼买主,我也知道。”
说着,就是将其中原委道了出来。
最后门子似笑非笑说道:“说来这被拐的,还是老爷的大恩人呢。”
“嗯?”贾雨村凝了凝眉,抬眸,目光诧异。
“他就是葫芦庙旁住着的甄老爷的女儿,小名英莲的。”
贾雨村面色一震,骇然道:“原来是她!”
连忙问门子原委,那门子就将其中细情道出,听完之后,贾雨村脸色一时间,就是明晦不定,心头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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