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之最后执念 第五节(2/2)

左腿上一处接一处布满蒸汽烫伤,大半皮肤被蒸出了油亮的水泡,小半皮肤的水泡已经破裂,不停的向外淌着黄稠的脓水。左脚夹在上下两块百斤大石之中,不用去看,也知早就粉碎。

右腿是唯一较为完好的肢体,除了所有的脚趾甲尽被剥离外,仍然隐隐可以看出曾经的颀长玉骨、雪肤冰肌。新鲜伤痕只有大腿根处一排牙印,流出的血却没有想象中多,淡淡的血痕就像盛开在皑皑白雪里的红梅,娇艳而灵异。

“最美人间血是花……”提牢珍爱的、不无惋惜的摩挲着这条大腿上的伤痕,“等到这条腿受完刑,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血了。”

提牢吃力的将铜鼎推过来,又抽拔岀插在铁钉上的那条腿,将之小心的放入鼎中。再找出油桶,慢慢的把鼎注满。接着,把木炭堆到鼎下,点起火。

最后,他推过风箱,一边向炭火鼓风,一边像观赏一件艺术品那样,贪婪的、依依不舍的观赏着那条腿。

他是那样深情地注视着逐渐滚腾的油面,就像一个注视着自己初恋情人的青春少年,眼中甚至要发出光来。

他是那样认真的聆听着油炸肌肉的滋滋声,就像一个在聆听着圣乐的虔诚祈祷者,耳朵甚至要贴上前去。

他还是那样陶醉的嗅闻着升腾而起的炸肉腻香,就像一个渴望大快朵颐的饕餮,嘴里甚至不住流下口水。

就在这时,让小太监终生难忘的恐怖一幕出现了。直到垂垂老矣,他还经常会被这情景从睡梦里惊醒,久久不能再次入眠,只会在暗夜中,浑身冷汗的、神经质的不住呢喃:“那一天,我看到了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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