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以血灵,归来兮……”
丝絮漂浮,苍茫如仙的道音声传遍**,像是要打破时空问不朽。
一枚混沌神符跨越大宇宙,与乾坤、山河、日月共鸣,那具盖世圣体也在复苏,盖世之姿睥睨人间,冷去的战血再次复苏,血液流淌的声响像是惊雷一般,恐怖绝伦。
“轰!”
烟霞漫天,灿烂而璀璨的赤光凝练玄黄,带着不朽之光,神光链纵横捭阖,道痕无垠,日月崩开,混沌神符弥漫两仪光,循着血脉痕迹的轨道,跨越宇宙洪荒,朝星空古路尽头飞去。
很快,符篆抵达一处破败的古星域,那是一片劫土,内部大战连天,许多强大的种族在此对决。
这是神话战场的一颗劫星,位于星空古路一端。
一处黑色大山中,一个平静的小村落隔绝事外。
万物萧条,村落还停留在狩猎时代,三十多家村民彼此依偎,在大荒中求生。
若无意外,这个小村落会在数百年后消失。
因为这里太危险了,弱小者连生存的资格都没有,这些初通修行的“凡人”,想要延续下去实在是太难了。
很快,夜幕降临,古老村落尽头,一个少年戴着月色而行,碎发黑瞳,看起来十一二岁的样子,穿着很简陋的兽皮衣衫,背负弓箭,从大荒中归来。
流月柔光,皎洁如雪,大荒映照归人,这是一幅独特的月景图。
“村长,今日没抓到大虫,只打到了两只兔子。”少年目光澄澈,收拾樱木弓胎的同时,将身后的两只肥兔子拿出来。
石屋内的老人不露痕迹地看了一眼孙儿脚上的血迹,带着点点金丝的血液,宛如黄金一般,看起来很美丽,显然是一条强大血脉。
但返祖者生活在这片末法劫土中,神血蒙尘,似乎命运已经注定。
若无意外,这个少年这辈子都走不上修炼道路。
这是血脉的诅咒,无人可改。
老人内心叹息一声,猜到了孙儿又去寻那只吊睛白额大虫了。
自从他说过一次外界的修行道路后,孙儿便念念不忘,一心想狩猎灵兽,开启修行道路。
方圆千里之内,唯一通灵的凶兽便是黑白大虫,若能以大虫血筑基,或许能帮助少年冲破天地桎梏,开启血脉中的无敌之路。
这一切本来是他的责任,可惜自己有心无力,实在做不到这一点。
事到如今,也只能选择一条痛苦的道路了。
大荒古史记载,金血者现世,自会有王侯降临,捕捉无敌者后裔为奴仆……
月上天穹,银辉漫天。
少年独自在石院中眺望大荒,他神色忧郁,眼神像是蕴着星辰,在晚风中弦揉起寂茫,层迭缇雾为饰,将这一夜渲染得无比绵长。
他梦到过一些东西,金色血脉中记载的辉煌,代表着过往的荣耀。
但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无用,村子中的那片筑基经文他翻阅过无数遍,其他村民大多能步入苦海境,但他不行,似乎天生就与修炼绝缘,这让要强的少年很痛苦。
“空哥,王村的小花姐要嫁人了……”
忽然,村落中传来呼喊声,同村的一个少年跑来,语气很焦急,脸上更是快要哭了。
这般年岁的生灵眼中,情愫之事大于一切。
眼睁睁看着喜爱的人倾心他人,这无疑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狈村的狈琅!”黑发少年目光很平静,以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
这其实很好猜,周围的村落中,狈村的狈琅头角峥嵘,踏上了修炼道路,附近最漂亮的少女嫁人,肯定是选择第一天才,这几乎可以说是定数。
来者神色一滞,而后又无可奈何,心痛得难以呼吸。
他内心火气很大,瓮声瓮气地说道:“空哥你不急吗?当初小花姐天天来我们村子。”
“想开了就好。”
黑发少年眸子开阖,随口应了一句,没有多说什么。
一些事情,其实很早就有脉络了,像是草灰蛇线。
狈琅号称狈村第一天才,年纪轻轻便迈入了神桥境界,自然是择偶的最佳选择。
何为门当户对,这便是了。
“狈琅这厮,不过是侥幸复苏血脉链……”
含着怨气的声音响起,陷于此类的大荒少年咬牙切齿,愤恨地看着远处,眼底有冰冷的光芒。
“昔日我等祖先为王,这片大荒都是我等的领地,金血一脉天下无敌,这不是说说而已,现在连狈村都欺压我们头上了。”
听到这些话,碎发少年神色平静,无喜无悲。
后辈无力,言及先人辉煌没有丝毫意义,反而会让过往的金色荣耀蒙尘。
他身上的金色血液,在这个年代代表了诅咒,不再是助力,而是桎梏,这是最悲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