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雯雯拾级而下,沉重的朱红色凋花大门缓缓合上。
也关上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她曾经所追寻的答桉,她的迷惑,她的不解,都在今天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记得梦里那只朝她伸出的手,那么温暖,那么心安。
像是深刻的烙印。
她一直在追寻着梦里的那个答桉。
而那个答桉,一直,都在她的身边。
却又被她一次又一次的推开。
他那样耀眼,就像是最炽烈的光和火。
只是单单站在那样炽烈的光芒前,就让她有些自惭形愧。
就连他身边的女孩,都是那样光芒万丈。
她依旧记得,当那个叫夏弥的女孩说出‘我男人’时的语气和神情。
那时候陈雯雯就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这个女孩。
那个人,一定是个在万人之前也能让人忍不住的把目光落在他身上,璀璨如太阳般散发着光芒的人吧?
最后,她见到了那个人。
是她所熟悉的人。
却又是她觉得陌生的人。
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路明非。
在他的面前,世界都会停止运转。
原来,她一直在追逐的人,是路明非啊。
是那个曾经看向她时,眼神闪躲的人。
是那个曾经和她说话时,都会变得磕磕巴巴的人。
也是那个,把她从地狱里救回来的人。
原来,那炽热的光和热,那书里的诗和远方,一直都在她的身边。
而她,却不曾回应过他哪怕一次。
她只是对他的喜欢,视而不见。
甚至带着无所谓,带着理所当然。
毕竟,喜欢她的人那么多,路明非喜欢她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陈雯雯不知道曾经的路明非小心的喜欢着,试图去触及而得不到回应的时候,是否也会失落,是否也会难过。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很难过。
因为她知道,她已经不配了。
不配去拥有那个男孩,不配站在他的身边,不配沐浴他身上的温暖。
哪怕那个男孩,即便得不到回应,现在依然默默保护着她,依然不让她涉入危险。
也正是这样,她才不配。
她宁愿路明非在她面前颐指气使,在她面前炫耀身份,卖弄能力,甚至嘲讽她目不识珠,奚落她目光短浅,鼠目寸光。
可他没有。
他只是默默的伸出手来,把她从恐惧和绝望的深渊里拉了出来。
正是这样,陈雯雯才很难过。
难过的眼泪控制不住。
她原本,是可以拥抱这个男孩的啊。
人难过的时候,一定是失去了某种重要的东西。
今晚,她找到了答桉,于是也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
夜晚的风有些冷。
陈雯雯擦干了眼泪,深深的吸了口气。
夏弥曾经问她,她心里想要的是什么。
她想要的是什么呢?
以前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
诗和远方不在书里,也不在远方。
陈雯雯把手里紧紧抓着的泰戈尔诗集放进了路边的垃圾桶桶盖上,娇柔的她从黑夜里走出,走进灯光照耀的范围,亦如从黑暗肮脏的世界走向阳光灿烂。
她应该站在阳光下。
娇艳的盛开。
这样,他的努力,才不会显得白费。
这是她所能做的,对他的唯一回应。
...
...
“哥哥,那个女孩是谁呀?”绘梨衣凑到路明非面前,樱红色的太刀握在身后。
“高中同学。”路明非没来由的有些心虚,明明他和陈雯雯什么事情也没有啊!
于是,路明非解释道,“就和你跟维多利亚一样,是同学。“
“哦?维多利亚可是和我一起睡的呢,你们也是呀?”暗红色的发丝在脸颊边垂落,绘梨衣歪着头问道。
嘶。
路明非怎么感觉被绘梨衣这样盯着有些冷,连忙正色道,“胡说,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比如你和冈萨雷斯,懂吧?
你和维多利亚那是属于闺蜜关系,这个不一样的!”
“是吗?”绘梨衣略作思考。
“肯定的。”路明非连连点头。
绘梨衣认真的看了路明非一眼,然后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问道,“香吗?”
“啊?”路明非脑袋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立刻摇头,违心的说道,“不香!”
安装最新版。】
“软吗?”绘梨衣盯着路明非。
“不软!”路明非说道。
“抱着舒服吗?”
“不舒服,磕人!”
“哼!”绘梨衣重重的哼了一声,“哥哥,你要是对不起我的话,我就...我就...”
绘梨衣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到要该怎么办,一时间陷入了殆机状态。
“就把这个渣男剁了喂狗,甩了他,让他孤独终老,让他忏悔半生。”在绘梨衣‘我就’了半天后,夏弥接过了绘梨衣话题。
路明非闻言,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看向夏弥,心痛道,“师妹,你这也太狠了吧?枉师兄对你这么好,我太难过了。”
夏弥款款走来,来到路明非面前,“哎呀,也是哦,看来要对师兄好一点了呢,说不定师兄什么时候就死了,你说对吧?”
额...路明非总感觉夏弥身上带着杀气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