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由紧紧盯着嬴抱月,冷哼一声,“是不是还应该给你多叫些人来观战?”
“那最好,”嬴抱月微笑,“人越多越好。”
“穆家今年无人出山,也没人参加中阶大典,我知道应该有很多人对这届大典的结果不满,现在正是他们弥补遗憾的机会。”
嬴抱月一转身,“这届中阶大典的前几名现在都在这里,穆家子孙可以尽情挑战。”
“喂,抱月,”陈子楚无语地看着她,“你这是给我们也安排上了?”
“你那个排名,大概没人想要挑战你,”许义山胳膊肘捣他一下,淡淡开口。
“义山,给我留点面子……”陈子楚扶额。
嬴抱月目光拂过斗嘴的两人,看向姬嘉树,姬嘉树一怔,下一刻笑着点头。
“我舍命陪君子,”他向嬴抱月拱拱手,嘴角含笑。
“你就宠她吧,”赵光瞥他一眼,“你今天搞不好会是最累的一个。”
以穆家子孙对姬嘉树的崇敬,搞不好会迎来车轮战。
赵光看向李稷,除了嬴抱月之外,他其实才是在场在中阶大典排名最高的一人。
只不过以李稷现在的境界……恐怕没人敢挑战他。
嬴抱月也看向李稷,还没等她开口问,李稷望向她和大宅后不少正偷偷打量着他们的穆家子孙,开口道,“需要我降下境界吗?”
赵光捂住脑袋,这是都不考虑要不要答应嬴抱月的安排,就是再扎一次针都愿意了吗?
“倒也不用这麻烦你,”嬴抱月笑笑,“天阶降低境界太辛苦了,如果有人愿意挑战原本的你,这才是挑战不是吗?”
“好,”李稷点头。
穆七跪在一边有些牙酸,心道有胆量你去挑战啊,但感受着身后众人身上的蓬勃气息,他的心跳又加速起来。
嬴抱月说的没错,她这个提议对穆家而言,的确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隐居深山并不可怕,深山之中正好修行。
但对修行者而言,最可怕的莫过于闭门造车故步自封。
一直以来好在穆家子孙够多,兄弟子侄之间互相切磋,也能共同精进。
但一族之人毕竟是有限的。
尤其是升入神舞境后,穆七越来越感觉只靠在族内的切磋很难获得满足,就算他不是每次都会赢,但能打败他的就只有那几个人,那几人的招数和自己与他们之间的差距他都已经清清楚楚,这些对战已经并不能帮他晋升。
而穆七知道这个问题也困扰着族内的其他境界天赋过人的子弟。
他现在是神舞境,但再想往上进阶,穆七已经感到了吃力。
他没有足够的对手。
更可怕的是,族内不少年轻子弟因为从出生开始就一直住在穆家,已经变成了井底之蛙,把穆家当成了一切,以为穆家的高手就是天下最强的高手。
穆七耳根有些发烫,在当成祖父让他出山去参加初阶大典之前,他也是如此。
他当年十五岁不到就打败了穆家二十岁以下的所有子孙,自诩年轻一辈中的第一高手,平素修行最大的目标就是打败五伯父,登上真正的穆家第一高手的位置。
但出去了之后,他才发现,什么年轻一辈中的第一高手,他连一个十三岁的孩子都打不过。
当年十三岁的姬嘉树为人谦逊,明明那么小已经那么强,却还是认为自己有所不足,并不算什么高手。
他被深深地打击了,也深深地被触动了。
在初阶大典结束后不久,他就接到了姬嘉树登临神舞境的消息,并得知对方获封南楚春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