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大的趴在窗户缝隙里,门缝里,看着外面,往日里和郑家有关的大户们,一家家的都被抓了去,城里的权贵土豪们:过去耀武扬威,吃香喝辣的“上等人”、“暴户”、“惹不起的某某家的亲戚”,死掉的丢在板车上,一车一车的拖到空场上暴尸,活着的被髡贼用绳子套着脖子,如同抓耗子一般一串一串的拖走,金尊玉贵的大太太小夫人、少爷小姐,如同最卑贱的奴仆一样,赤着脚,散着,哭哭啼啼的在路上走着――哪个走得慢一些的,劈头盖脸的就被押送的士兵一大棒子。这样痛快的场面是一直卑躬屈膝的生活着的老百姓们何曾见过的,有的人打过自己耳光的,有的人欺负过自己的妻女的,还有的被他们巧取豪夺过的,盘剥过工钱的,一个个心里又哭又笑,暗暗说着:你们也有今天!
也有过去吃着权贵残羹剩饭的,狐假虎威的,以某某的食客,谁谁的奴才引以自傲,把“你也配姓郑”挂在嘴边的人,一个个又是心痛又是害怕,生怕髡贼这一闹,毁了郑家的根基,将来吃不上残羹剩饭,又怕着髡贼要来清算他们吃残羹剩饭的往事,心如油煎一般。
薛子良和应愈可不知道这城里百姓们的各自的心事,他们更关心的是这里能搜刮出多少战利品――毕竟这才是这次战役最主要的目的。企划院派来主持工作的元老带来了一支规模庞大的特别搜索队。
特别搜索队每一个小队都配有二名会说闽南话,对安平情况较为熟悉的翻译,他们有的是归化民,有的直接就是刚刚投靠不久的带路党――城内秩序刚一恢复,城里就冒出许多冀图报复或者财的带路党来,纷纷主动来表示愿意“带路搜寻富户”。
特别搜索队手中有着地图和名册――这是对外情报局的情报人员半年多来努力的结果――带路党的作用无非是使得整个过程更为迅准确。不过企划院搜索队接到过严格的命令,只许按图索骥,指名抓人查抄,不准按照带路党的揭就行动,所有的揭都要先汇总成材料,由元老审核过之后再行定夺。
查抄的成果斐然,安平城中有许多郑氏集团中的中上层人物的宅邸,虽然许多人并不在宅邸内,但是家眷却被一网打尽。
原本应该保护他们的安平守将郑芝莞独自逃出了生天:他在炮击一停止就立刻带着家人仆役,将自家府邸内的金银财宝装上车子,自顾自的带着亲兵家丁护送财宝和眷属开城逃走,直接逃到了晋江县城里去。
许多将领、掌柜、管事的家属几乎全部被俘,他们的家产也落到了元老院的手里。郑芝龙本人的府邸也未能幸免,不但家产全部被缴获,连在安平城内的妻子颜氏、长子郑森、郑森的生母田川氏等家眷也全部被俘。
这些俘虏全部送到俘虏营内进行甄别――到处都有卖身投靠或者报仇雪恨的带路党,隐瞒身份的企图很难得逞:有不少人企图伪装成仆役或者普通百姓,但是很快就被带路党们揭破了。
从各家大户和仓库里查抄出来的公私财物堆积如山,逐一清点打包运走。初步清点:安平城内缴获的白银有八十多万两,黄金一万多两,仅从郑府就查抄到白银四十多万两――这还是没有掘地三尺的结果,按照中国传统的藏宝模式,大户人家很可能会在地下或者夹墙内隐匿更多的金银财宝。
薛子良和应愈作为安平方向的军事指挥官,并不负责城内的具体搜刮行动,霸王行动中给他的任务很简单:占领安平,同时确保安平到指挥部出撤退命令为止。为此他向晋江、南安两县方向派出多个警戒分队,同时派出6军各一个侦察排前往南安、晋江两县城下进行袭扰行动,试探这两县的明军反应。
结果两县都是城池紧闭,县境内各处驻军几乎全部巍然不动。当初从厦门派出的两股接送家眷的亲兵都在短暂的战斗中被击溃。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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