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市的街道原先规划的一纵二横街道已经逐渐被房屋占满,原先大片的空地所余不多。因为规划到位,不仅店铺、行人和车辆留出了空间,给摆地摊的小贩也预留了地方,用白线画了格子。有些荒地上还可以搭棚子摆摊。
街道两边新栽了椰子树的树苗,利用公厕和垃圾处理站的沼气,王洛宾给整个东门市的街道装上了沼气路灯,最近又建造的了一座气化炉专门制造煤气来补充原本供气量时多时少,有时候还会突然断气的沼气。
靠着煤气的充分供应,不仅路灯从东门街主干道上扩展到了支路上,许多愿意出接入费用的大铺子也安装了煤气灯。当年规划的时候街面下修筑得大型下水道对排煤气管起了很大的作用。要不是为了节约钢铁限制了管道制造,王洛宾原本想把整个东门市都彻底的煤气灯化。
即使这样,整个东门市的夜间照明也堪称璀璨了。昏暗的老式蜡烛点得灯笼除了作为装饰之用外,已经从东门市的照明体系里消失了。即使还有人点蜡烛,也是亮得多的“澳蜡”了。
廉价明亮的照明不仅带来了治安上的好处,还使得临高从来没有过的夜市兴盛起来,改变了许多人日落即息的生活习惯。百仞公社的社员们已经习惯在晚饭后携家带口的到这里来转一转。有的妇女还把针线活带到东市场的路灯下来做。
明亮的煤气灯火下,招揽生意的小贩和伙计在高声的吆喝,各种吃食摊子一字排开,看上去即温暖又舒服。
“和以前不一样了。”阮小二第一个打破了沉默,“当初我们到临高的时候,东门市还除了一座商馆之外差不多都是荒地,店没几家,全是摆摊的棚子。”
“是啊,没想到会变得这么快,这么大。”阮小五说。回想他们兄弟三人来临高的时候的模样,不由得感慨万千,“我们兄弟连身囫囵衣服都没有。”
“小弟根本就没衣服,光着屁股露着蛋来得。”
阮小七面色一红:“二哥你穿得也算是衣服?一块破布,遮了前面后面光着。”
“说起来,当年长们来给我们净化的时候,还看我们的屁……嗯,后面,我还以为要我们做兔子那。想这长要得兔子也太多了吧。”
“哈哈哈。”三个人一起笑了起来。当年的窘迫和恐惧。得意的时候回忆起来,不仅没有痛苦,反而多了享受成功的甜蜜。
“临高真是个好地方。”阮小七说。
“应该说我们的运气不坏,能遇到长们。”阮小二说。
“谁能想到我们兄弟今天能这样,坐在这大酒楼上看吃饭,”阮小二看着满桌的酒菜叹息道,“爹娘要是能活着,不知道该多高兴。”
说着他端起酒杯,往地上洒了一杯。三个人沉默不语,从每个人的内心都浮现出一丝遥远的哀愁,那些死去的亲人们的面孔仿佛还在眼前。
阮小二又把三个人的酒杯斟满。大家又重新开始聊天了。
“小五,你现在是达了!”阮小二拍着兄弟的肩膀,“以后我见了你要叫‘长官’了。”
“大哥说笑了。”阮小五有点窘,“这可不敢。”
“在军队里就要讲军队的规矩么。”阮小二说,“我们的教官以前说过,哪怕士兵是爷爷,军官是孙子,爷爷也得向孙子敬礼。这才叫纪律性呐。”
“哎,要是我有一柄就好了。”阮小七对二哥的军官短剑很感兴趣,把佩剑拔出来看了又看,满心欢喜。
“快了快了,等你一毕业,上船实习几个月就能当军官了。这短剑还是文长亲自授的呢!不知道你以后有没有这个运气。”
“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毕业。”阮小七说,“老师说学海军要学很多年。起码得等三四年之后了。哪像二哥你,现在就当上船长了。我要到啥时候才能当船长呢。”
“哈哈,你真是傻小子。”阮小二到底年长好几岁,看得也比兄弟们远,“你现在念的虽然也叫士官生班,可是读书读得多。我听李长说过,你们将来都要大用的。到时候说不定你升官比小五还快呢。”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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