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围攻李天澜,这件事情发生在安南。
而且安南还给了相当大的方便,甚至直接参与进来。
直到现在,安南都没办法解释那一晚的漫天炮火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解释不了。
总不能说那晚的炮火跟安南无关,黎松平等人根本就没有下令,炮火是自主出击的吧?
真要这么解释的话,那就不是解释了,虽然事实是这样,可说出来,所有人都会觉得黎松平是把中洲当傻子在忽悠,这样的解释,几乎等同于是挑衅,后果更加严重。
所以那一晚的事情,哪怕确实不是他们下达的命令,但现在也只能咬着牙认下来。
他们攻击了李天澜。
李天澜不止是那时的东皇宫主, 还是中洲的人。
这样的事情,他们不止是要给东皇宫交代,还要给中洲一个说法。
在联系这两方的时候,安南就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了。
事实确实如此。
时至今日,他们已经在几天前先联系上了李华成,然后又通过李华成联系上了东皇宫。
秦微白现在显然没有心情跟安南扯皮。
所以这次的谈判,东皇宫的代表人物是韩东楼。
韩东楼是什么人?
说到底,他是商人。
在可以占便宜的情况下,他提出的条件同样让安南难以接受。
而李华成,则是直接狮子大开口,提出的条件像是刀子一样,一刀砍进了安南的骨髓里面。
这也是如今会议室这次争吵的原因。
因为他们汇总了中洲和东皇宫的诉求之后,每个人都懵了。
这两方开出来的条件,听起来很简单。
中洲要地要资源。
东皇宫要钱要利益。
中洲要求用合理的金钱数目购买安南北境超过三分之二的土地。
如果加上天南的话,总面积将近十五万平方公里,就算不算天南,面积也超过了十万平方公里。
这意味着安南一旦同意,他们的疆域将直接减少三分之一。
而这三分之一的面积里,集中了安南超过百分之六十的各种资源,其中石油,煤炭,黄金更是重中之重,还有大量的天然气资源。
除此之外,中洲认为安南之前的举动是极为严重的挑衅,要求安南赔偿给中洲XXXX亿的赔款。
没错,就是XXXX亿。
没有具体数额。
因为中洲经过内部讨论之后,认为这部分赔款可以跟中洲购买安南土地的数额相互抵消。
说白了,中洲就是想要白嫖三分之一的安南,以及安南一半以上的各种珍贵资源。
最后一点,中洲希望安南对外发表声明,表示他们自愿放弃这片土地,以及大量的资源开采权,并且要认同中洲与安南友好和睦的观念。
这意思就是我白嫖你一次,你不但不能委屈,还要大声叫好。
好在李华成还要点脸,没有要求安南继续发表类似于什么下次再来之类的声明。
而东皇宫,确切地说是韩东楼同样没怎么讲究,也一点都不客气。
他同样认为安南的举动是对东皇宫的蔑视和羞辱,要求安南给予东皇宫一笔堪称是天文数字般的赔款。
这一笔赔款是有明确数额的,不像是中洲的XXXX,以亿为单位,韩东楼一开口就是五位数,第一位数还不是一。
而且他要的还是中州币。
以双方货币的换算...
其实计较这个已经没什么意思了。
因为这个数目不管是多少,安南根本就拿不出这笔钱。
砸锅卖铁倾家荡产都拿不出来。
但是安南不敢拒绝。
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拒绝的底气。
他们只能小心翼翼的跟韩东楼讨价还价,试探着分期付款...
韩东楼确实没有再要土地。
但如果安南按照这个树木来赔款的话,就算是分期付款...
他们未来至少上百年的税收,都将完全属于东皇宫。
李华成只能算是臭不要脸的在割肉。
韩东楼做的,却是想彻底的掌握安南的命运。
不止是这一笔赔款。
韩东楼同样要求安南对盛世基金接下来在安南的投资给予最大程度的支持。
具体条件有很多。
简单点说,如果安南同意,盛世基金将在安南的多个领域形成真正近乎垄断的地位,这更是切实的掌握住了安南的命脉,让他们再也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
这种拿捏完全是全方位的。
在自身不够强大的情况下去作大死,有这样的后果,其实也是活该。
安南内部当然要吵。
一直在吵,吵个不停。
会议室里甚至不止有一个人彻底摔了杯子,激动的情绪根本就无法控制。
这一系列的条件,他们如果妥协的话,今后在中洲面前,他们甚至连条狗都不能算。
只能算是牵线傀儡了。
这对于安南来说如何甘心?
只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办公室尽管已经关死了房门,但越来越高的争吵声还是不断传过来。
黎松平面无表情的听着,直到房门被人突然推开,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一脸疲惫的走了进来。
房门推开的刹那,混乱的声浪直接冲进了办公室。
黎松平甚至可以听到有熟悉的声音正在声嘶力竭的怒吼着无论如何都不能同意。
然后是一大片的附和声。
不同意的意思非常明显,这是每个人的意思。
但除了不同意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黎松平嘴角扬起,笑容也变得有些嘲讽。
“议长...”
推门进来的中年男人看到黎松平脸上的笑容,嘴巴动了动,苦笑起来。
他虽然已经人至中年,但相貌却依旧英俊,身高虽然不高,但一举一动却显得很是沉稳,此时就连苦笑都不显得难看,反而有种独特的魅力。
“吵的挺热闹啊。”
黎松平淡淡的开口道:“一个个的都这么有精神,跑到这里来发泄情绪来了?除了发泄情绪,他们还能干什么?”
砰砰砰!
黎松平用力的拍着桌子,脸色铁青:“他们还能干什么?!”
中年人叹了口气,想说点安慰的话,但却一句都说不出来,只能道:“我出来之后,他们争吵的更激烈了。”
黎松平的怒火一滞,整个人也变得有些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