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启齿欲言,坠儿用手指按住了她的樱唇,沉吟着继续说道:“此前我认为一切**皆源于此身,我们都是受这具身躯所桎梏,所奴役,而初与你欢好之时,我似乎感受到了来自身体之外的悸动,那比身体的欢愉还要令人迷醉,不过却很轻微,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也顾不得去追寻,过后也就再无踪迹了,剩下的又仅是身体的欢愉了。”
“你这说法倒别致。”帝妃离开坠儿的身子,目光闪动的看着坠儿,身体为桎梏的提法让她觉得很有新意。
坠儿再次伸手按住了她的唇,思索着道:“我想那也许是来自更高一层的桎梏,果真如此的话,我们就算摆脱了这具身体的束缚也超脱不出天道的管控。”
帝妃拨开坠儿压在自己唇上的手指,兴奋的说:“但能享受到更令人迷醉的欢愉岂不是好?你说说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滋味?”
坠儿摇头道:“没有那么便宜的事,老天不会那么仁慈,要想得到更好的,就得舍弃最珍视的,除非你无所珍视了。”
“我就已无所珍视了!”帝妃目光灼灼的说。
“你不说自己视琴如命吗?琴也可以不弹吗?”
帝妃眼中有了犹豫,“那倒是真很难舍,这还需要连琴都舍弃吗?”
坠儿认真道:“或许连命都得舍。”
“要是连命都没了,那还用什么去感受更高一等的欢愉?”
“这是我们难以去想像的。”坠儿觉得她的智慧不足以谈讨天道,遂岔开话题道,“我先前问你人活着为什么,你说是及时行乐,那显然是为了引诱我,再来说说吧,你觉得自己活着是为什么?”
帝妃望向窗外,眼中有了迷茫之色,“如果之前被这样问,我会觉得根本不用回答,因为活着的理由太多了,为修得大道,为夫妇恩爱,为好友同欢,为得到更好的宝物,为得到更好的瑶琴,甚至是为了品尝到想吃的灵果,太多太多了,仅管也有许许多多不如意的事,但在为什么而活这件事上是无需多想的。”
略作停顿后,她接下去道:“如今沦落到这步田地,要说为什么而活就简单多了,为修大道,为能抚琴,为能过上好一点的日子,你若不问我还真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支撑着能多活一日是一日,人在绝境之中是没心思想太多的,能少受点罪的活过一天就足够欢喜的了,哪怕是受了罪,想到接下来几天应该能好过些了,也就心感轻松了,无忌不在的这几十年我就认为活得极为舒心。”
说到这里,她收回目光看向坠儿,“如今境遇又有变化,我一心想的是如何能过上想要的安宁日子,我就是为这个而活。”
坠儿点头道:“大多数人都是被**被境遇驱赶着往前走,无暇去想为什么而活这件事,和你一样认为这不用去想,放眼向前,看到的只是一个个的欲求。”
帝妃盯着他问道:“那么你觉得活着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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