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宠又如何?
世人只在乎成功。
成功光环会掩盖通向成功之路的泥泞。
功成名就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年岁不大,倒是野心勃勃,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做了什么选择。哪怕一开始内心有些别扭,不齿自身行为,在近距离接触到雄壮整齐、旌旗蔽日的大营,意识到需要他们讨好的女人掌控着这支雄师,他们脑中一片火热,什么羞耻顾虑都抛之脑后。
若有朝一日,他们能借着沈棠这个媒介,掌控这支雄师为自己所用,雌伏女子的耻辱又算得了什么呢?奈何,他们跟沈棠初见场合太过正经,所有人都在场,任何小动作都不被允许。沈棠也只挑了最出众的几人问话,没被挑到的人心中黯然,失落无比。
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们都被留了下来。
这意味着他们所有人都有平等机会!
内心摩拳擦掌,结果——
头天晚上他们就被丢给了云元谋。
这跟他们一开始的设想不同啊。
【不用侍寝吗?】
【莫非要跟王庭选秀那般先教规矩?】
此言一出,众人皆默。
第二天——
天未亮就被营中唢呐强行唤醒。营中士兵都是定期轮值的,练兵、屯田、开荒轮着来,二十来个少年武者应付营中强度的训练很轻松。让他们绷不住的是下地开荒!
开荒士兵分作武者兵和普通兵。
两方配合默契,埋头苦干。
有什长发现这些人明目张胆偷懒,上来呵斥,见呵斥不足以震慑,抬手上了鞭子。结果鞭子被拉断,什长还被暴打,引起附近开荒兵卒的骚动,逐渐变成小规模混战。
直到消息层层上报至鲜于坚。
他赶到才将事情平息,问清缘由。
待知道是二十来个初来乍到的刺头挑事儿,还以多欺少打伤什长,便要搬出军法处置动手的武者少年。那些武者少年自然不服,出言不逊,鲜于坚算是沈棠班底最早一批元老了,年纪轻,但资历深。当即冷笑,乜着不知天高地厚的众人:【不肯认罪?】
【尔等故意折辱,为何要认罪?】
鲜于坚神色漠然地看去:【呵,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入了此处,不听军令者,当以军法处置!】
即便是主公犯了军法都要自省!
少年武者可不是吓大的。
他们笃定事情闹大会下了沈棠面子。
眼前这个年轻武将只是虚张声势。
上位者哪个能容忍自己面子被人打?
结果——
他们换来了一顿毒打。
鲜于坚的实力收拾他们还不轻松,武胆武者恢复又快,即便转天身体还有不适,也要下地开荒。他们打不过鲜于坚,只能暂时忍气吞声。本以为还要吃苦一阵子,待沈棠想起他们再暗戳戳告状,没想到沈棠来得这么快。这群少年武者一个个丢下了器具。
齐声行礼道:“见过沈君。”
康时在后边儿悄声跟兄长嘀咕。
“脆弱又坚强,世家是懂调教的。”
康年没好气地睨了一眼糟心胞弟。
沈棠见他们没缺胳膊断腿,放下心,幸好人没死,人要是死了,世家那边会吵得她心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其中一人喊住。
“沈君!”
沈棠停下脚步:“嗯?”
少年悲愤膝行几步,双眸坚毅倔强,竟是平添三分惊艳:“吾不服昨日判罚!”
沈棠歪头:“为什么?”
说着又看向鲜于坚:“还有内情?”
少年看着沈棠,她此前问他问题最多,对他态度最和善,最欣赏他:“鲜于将军确实赏罚分明,自是心服口服,只是吾等犯错也该由沈君处置,哪里轮得到他僭越?”
沈棠皱眉不解:“这作何解?”
他们犯错为什么要交给她处置?
小兵违反军纪要国主出面?
她只是名义上指点他们修炼,只想白嫖劳动力,实际上没啥师徒关系,不需要那么真情实感吧?沈棠不明白这些人逻辑。
直到少年语出惊人。
“下位者如何能施刑国主内眷?”
沈棠:“???”
等等等等,她捋一下逻辑。
什么叫做“国主内眷”?
国主是谁?
内眷又是谁?
沈棠将求助目光投向自己的智囊康时。
眼睛明明白白写着——
【卧槽,什么鬼东西!】
她的表情不似作假,康年也陷入沉默。
康时道:“其中似有误会。”
沈棠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误会?”
康时笑弯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