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交谈道:“荀大将军也在。”
同僚闻言也抬头,确实是荀定:“不是说他明儿就成婚了吗?这个节骨眼不好好准备当他的新郎官,怎么还跑出来凑热闹?”
他们都怀疑国主快马加鞭赶回来,比预定时间还早,就是为了赶得上吃荀定婚席。
这还是康国建国以来独一份恩宠呢。
没想到,新郎官本人如此懈担
也有人注意到荀定脚下是一间粥铺,笑着交谈道:“看样子,是出来吃朝食呢。”
“不说还好,一说我也想了。”
“凤雒这家粥铺的滋味最正1
其他同僚不这么想,据传闻,礼部还有官员私下为哪家食肆滋味最好而争论不休。
按说都坐到这位置了,谁家还缺一个准备一日三餐的厨子?但架不住康国王庭风气格外不同。连国主都时不时亲自出来吃个饭、买点东西,为的就是鼓励王都商业发展。
她自己这么做,也暗示百官跟着学。
上行下效,导致哪里都能看到穿公服的。其他地方商贾看到公服进店,腿都能成面条,但在凤雒这块地方却是常态。穿公服怎么了?别说给免账,人家连赊账都不允许。
官员谈话也落入沈棠耳中。
她的注意力这才从欢呼人群挪开,视线落向荀定方向,一眼便注意到荀定身边那名长相酷似公西仇的少年:“公西仇?他几年不见,返老还童了?不对,不是公西仇。”
此时,少年视线与她交汇。
二人对视的瞬间,沈棠明显注意到少年微微睁圆的双眸。少年的眸子没有公西仇那般狭长,当它们睁圆的时候,便让那张脸显得更加幼态。沈棠仅瞧了一眼,收回视线。
“啧,老蝌蚪终于找到他哥一家了。”
少年相貌跟装扮足以说明他的身份。
长得水灵,比当年的公西仇水灵多了。
“应该是他侄子吧?”
视线又转到荀定身上,并未发现缺胳膊断腿的迹象,想来是公西仇念在公西来的份上手下留情了。也有可能公西仇还没出手?沈棠冲荀定扬了扬眉,做了个无声的口型。
【公西仇打你打得疼不疼?】
荀定:“……”
他的袖子被身侧之人拽了一下。
“怎么了,少白哥哥?”
即墨秋望着从主道过去的王庭队伍,少年的眸中有几分异样光彩:“那是国主?”
荀定骄傲道:“是啊,威严吧?”
即墨秋转过头,认真看着荀定,眸光清澈中闪烁着几分欣喜:“原来是她,竟然是她……我认识她,我们在很多年前见过1
荀定好奇:“你跟国主见过面?”
还是很多年前见过面?
即墨秋点头;“嗯,她是很好的人,还送了我三颗很好吃的饴糖,那是第一次有人送我这么好吃的糖。她还陪着我玩……”
只可惜,后来就再也没见到了。
荀定闻言却失了兴趣。
“哦,那你那会儿年纪肯定很校”
自家国主碰到小孩都会送几颗饴糖,凤雒上下孩童没收到糖的,估计找不出几个。
不过,这也算是一种缘分了。
听即墨秋将三颗饴糖都记得这么深,荀定猜测他的童年肯定过得很苦,一时间又多了几分同情。一把揽过即墨秋肩膀,拍着他胸口:“来来来,小弟知道凤雒最大最好吃的糖铺在哪儿!今天一定让你吃个够——”
“但是我——”
即墨秋视线始终追随队伍离去的方向。
却被荀定强行拉走。
整个早上,荀定就见即墨秋魂不守舍,下意识将手贴他的脸,被脸上的温度惊到。
“好烫,你发热了?”
即墨秋摇头:“不是我。”
视线挪到荀定怀中那一大包糖品,他将腰后别着的木杖抽出来,在见到那位国主之后,这根木杖就不正常了:“是它发热。”
那朵小红花莫名振奋,红得能滴血。
见荀定还是不解,即墨秋道:“我跟它心脉相连的,它有异常也会影响到我……它告诉我,一切源头源自那位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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