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寿想抓衣服裹住上身,想起来上衣被自己单手撕碎了,只能默默化出武铠蔽体。
行礼道:“参见主上。”
金蕊盈盈一拜:“臣妇见过主上。”
沈棠盯着魏寿的脸好一会儿,示意夫妇二人起身:“是我冒昧,没打搅二位吧?”
魏寿的俊脸黑得堪比锅底灰。
怎么没打搅?
谁家大过年社死啊?
是的,俊脸,没想到魏寿这糙汉子剃光胡须,竟有几分我见犹怜,前后判若两人!
沈棠差点儿认不出这就是魏寿本人!
魏寿暗暗咬牙切齿:“主上大驾光临,是臣之幸,寒舍蓬荜生辉!谈不上打搅!”
谈不上打搅,其实就是打搅了。
他想知道主上抽什么风跑他家里串门!
一肚子火气在看到压祟钱红包的时候放了个干净,心中五味杂陈,金蕊心中羞意也被震惊取代。君主给臣子年礼赏赐,这事屡见不鲜,魏寿又是康国大将之一,年礼要是没他一份,不是重大失误就是他失了圣心的征兆。
但——
这是串门送的压祟钱啊!!!
跟往年铜钱碎银完全不同的纯金压祟钱!
魏寿惊讶:“主上是挖了哪座大坟?”
沈棠:“……”
魏寿这老小子还很鸡贼,喊人去将几个儿子女儿都招呼过来给沈棠拜年,混个眼熟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多混几份压祟钱。魏寿的子女,除了两个小的,其他都比沈棠大。
沈棠:“……”
这种时候,暗卫就能发挥作用。
例如偷偷给沈棠准备红包什么的……
离开魏寿府上,沈棠心中还憋着火气。
“魏元元是愈发不要这张老脸了,尚在襁褓的孙辈都抱出来,他缺这份压祟钱?”尽管她现在手头宽裕了,但沈棠还是习惯性得抠门,不舍得多花一分计划之外的开销。
骂完,沈棠又支支吾吾。
“……算了,谁让咱坏了他好事呢……”
堂堂康国大将军,私底下跟妻子玩【妇人长工play】,当真是让沈棠大大开了眼。
串门下一家是褚杰的大将军府。
临近过年,府上却无半点儿年味,冷冷清清,除了少数几个仆从,其他都告假回家跟亲人团聚。褚杰盘腿端坐,对池塘闭关悟刀。
见到褚曜此时登门还有些诧异。
沈棠走流程送出去压祟钱。
褚杰看着小红包,不做多想挂到刀柄当穗子,起身送沈棠二人。走到门口,褚曜余光望见他鬓角沾上的风雪,终究还是心软了。
“除夕给你留了一张位置。”
褚杰不可置信怔在原地。
褚曜道:“提前来帮把手,别吃白食。”
褚杰在内心默默推掉跟下属聚餐的过年计划,满口应下,向来侃然正色的脸上浮现几分少年快意:“一定准时到,可要带几坛酒?”
“带!”
之后是秦礼,扑了个空。
顺道去赵奉府上串门,看看刚解除禁闭没几天的大义,却看到父女俩在雪中较量。赵奉一边跟赵葳练手,一边苦口婆心劝女儿趁过年,人到得比较齐的机会,好好相看。
“要去你去,那几天我约了人。”
“平日也就罢了,为父替你相亲赶场,但这会儿过年,咱也要跟袍泽聚会喝酒。”
跟一些人上次喝酒都是两年前。
两把刀在空中交锋几十招,火光飞溅,白光不断,刀势节节攀升。赵葳抽身后撤,单手持刀挡在身前,另一手拂过刀背,武气闪烁,刀身缺口瞬息恢复如初,锋利依旧。
她重心下沉,目光如刀。
赵葳一边紧盯赵奉周身风吹草动,一边沉声抱怨:“你要去喝酒,我就不用了?”
赵奉只能退一步:“那年后相亲?”
赵葳道:“行!”
反正年后就要去西南地区大州折冲府述职,具体哪个没明说,但从钱叔和将军透露的意思来看,估计跟西南开战有关。近水楼台先得月,回头调兵遣将肯定还有她一份。
李完分析的内容也大同小异。
未来战场趋势肯定在西南!
相亲看男人哪有战场干男人有意思?
父亲是不懂其中滋味。
大过年的,父女俩各怀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