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让朕来 1038:那是前夫哥【求月票】(2/3)

祈善还真以为崔徽至今未嫁。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更别说当年那件事情留下的伤害太大。

崔徽自幼聪慧。

祈善的意思她如何不懂?

她只是自嘲:“若是记得没错,创造这句言灵的主人,本身也不是什么情深不悔的男子吧?嘴上说的,跟手上做的,总归不同。我少时也以为自己会记得师兄一辈子,但你知道吗,我跟着阿娘四海为家没两年,便惊恐发现自己不太记得他的眉眼了。明明我一开始看着他的画像就流泪,彻夜难眠,可当时突然惊醒,我已经连着小半月没打开那幅画。”

那幅画还是祈元良给画的。

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祈元良这双眼睛很会找人特点,哪怕是相貌普通的师兄在他笔下也能被增色。这幅画也是师兄妹唯一一次同时入画。崔徽便是靠着这幅画度过最痛苦的两年,时间太可怕了。

她明明还深爱着师兄,想起来也有流泪心酸的冲动,却没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当崔徽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她做了个梦。

梦到了一身喜服的师兄。

崔徽痛苦道歉。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忘记这么快。

师兄却道:【此事不怪你,克五,你不是忘了,而是这两年见过太多比它还痛苦的事情。师兄很难过,难过于不在你身边……】

崔徽不知道这个梦境是师兄托梦,还是自己宽慰自己的谎言,梦中醒来宛若新生。她终于注意到苍老许多的阿娘,忐忑担心的阿弟,周遭饱受战火而流亡奔命的苍生……

随着她年岁渐长,人生经历丰富,年少的经历在岁月中褪色,一家人终于找到一个还算安定的国家暂住数月。那年踏青游湖,她偶见游船之上有青年文士,便怦然心动。

崔徽平静诉说着那段经历。

祈善问道:“青年文士?”

文心文士基本没有长得太丑的。

但也意味着不好用强。

崔徽点头:“嗯。”

祈善有些好奇:“事成了?”

崔徽反问:“不然我女儿怎么来的?”

这次初遇颇有些话本桥段的意思,天公作美还下了一场雨,船家好心靠岸收留岸边的落汤鸡。崔徽靠近那名文士,却见对方手中捧着一卷名为《白蛇传》书,凑巧对视。

祈善:“……”

他听着怎么觉得那么酸呢?

崔徽跟文士顺理成章地交谈熟络起来。

二人相谈甚欢,对话中,崔徽知道青年是从别国来养病的,临时落脚处跟自己就隔着一条街。或许真是上天降下的缘分,崔徽出门给阿弟买书的时候,又与青年相遇了。

一切都是顺理成章。

崔徽打听青年文士的家庭。

这才知道文士已婚离异,膝下无子。

崔徽有些失望,但仍问对方为何与妻子和离,青年坦然:【因为在下无能……】

祈善:“……”

这话是能大庭广众说的吗?

崔徽叹气道:“不是那方面无能。”

青年跟他妻子和离是因为双方父母矛盾,也可以说是家族矛盾,这种矛盾过于尖锐不可调和,最后遭殃的就是新婚没多久的新人夫妻。二人和离,他逐渐接管家族大事。

崔徽迟疑:【如此听来,你们分开不是因为感情不和,如今有能力,怎不回头?】

青年文士道:【回不了头了。】

青年文士不知想到什么,神情怅惘道:【当年没能力护住,如今也没勇气回头。各自安好才是最好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崔徽因为这事情与文士疏远。

奈何上天对这份孽缘很感兴趣。

二人又在异国相逢,他还替自己解围。

一来二去——

崔徽也彻底动了心。

两家议亲的时候,她才知青年出身极高,真的是金窝银窝养出来的。家世悬殊,婚事多半打水漂,但青年一番运作,给崔徽改头换面借了能门当户对的假身份,名正言顺迎娶。

祈善闻言,拳头都硬了。

他就说自己怎么也找不到崔徽。

明明借着众神会情报网络有了线索,但查着查着线索断了,至此之后,再无音讯。

好家伙,合着还有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