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主任按下对讲器,手术室里传来黄老的声音。
“周从文,告诉患者坚持5分钟。”
5分钟?50分钟都搞不定!邹主任心里想到。20米的大刀已经挥舞起来,刀光凛冽,带着杀气。
周从文开始和患者交流,说着古怪的语言。
“小周说的是芬兰语?”
“估计是。”陶主任道,“刚才小周用双语写了术前交代,你说他跟谁学的呢,连芬兰语这么冷门的小语种都会。”
邹主任听完后直搓牙花子。
要说周从文的手术做得好,他是认可的;要说周从文的诊断好,他也认可。
然而周从文连芬兰语这种小语种说的都贼溜,这就不可理解了,他有时间去学么?
医学书籍浩如烟海,他就算是天纵奇才能短时间内全部掌握,可怎么会有时间去学芬兰语。
邹主任茫然的看着沈浪和李然两人按着患者,尽量让他别动,心里忽然一颤。
“刘伟,穿铅衣,咱俩进去。”邹主任道。
刘伟没有反对,拿了一件铅衣先给邹主任穿上。
“黄老,稍等,我和刘伟进去。”邹主任和里面说一声,避免踩线。
一脚踢开气密铅门,邹主任大步走进杂交手术室。
在之前,杂交手术室根本没人用,可是黄老和周从文却把这里玩出了花。
邹主任站在黄老身后,身上披着铅衣,凝神看去。
不知道为什么,无影灯的灯光如此刺眼,邹主任觉得眼前一片白光,熟悉的灯光照的睁不开眼睛。
术区中,皮肤、皮下组织已经被分离开,股动脉游离出来,纵行切了一个3cm的切口。
黄老手里的止血钳子虚虚的夹着血栓,正在往外顺黑红色的血栓。
他的动作看起来很随意,可是邹主任知道从患者的发病时间来看,血栓的硬度根本不够,属于那种最嫩的血豆腐。
说血栓属于吹弹可破的程度,绝对不夸张。
然而邹主任看到的却是黄老双手各拿着一柄止血钳,正在把“吹弹可破”的血栓一点点的顺出来。
而血栓似乎很结实,根本没有被黄老拽断。
顺出来的血栓被周从文用大镊子接住,虽然周从文和黄老用的器械不一样,一个习惯用止血钳、一个习惯用大镊子,但力度是一样的。
血栓像是红色的蛇一般,被黄老从患者的股动脉里“掏”出来。
现在掏的是股动脉的下段血栓,不到20cm,血栓全部取出来。
“老板,用球囊么?”周从文问道。
“暂时不用。”黄老低着头说道。
两人的站位不同,刚刚是黄老掏血栓,现在是周从文把血栓掏出来,黄老接住。
虽然人不一样,可动作完全一样。
邹主任看的有些不解,手术这么简单么?血管科的王主任站在那当个摆设,只有周从文和黄老的手在动着。
而且看这个趋势,好像手术很快就要做完了
做完了,邹主任脑海里出现这个念头的时候,他觉得特别完全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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