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奉了军令,策骑领兵士们就迎着那股烟尘奔去,大约过了一刻钟后,其中一个哨总领着部下骑兵策马奔回。
他来到张诚和陈德马前,大声回禀道:“张大帅,陈千总,来的是游击高谦的五百骑兵,后面还有游击张德昌的五百骑兵护着巡抚李大人在十里之外。”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张广达看着西边渐渐散去的烟尘,嘴角上挑,脸色轻蔑的笑道:“这李巡抚可真会挑时候,咱才把闯贼赶跑喽,他便领兵回来摘桃子嘞!”
张诚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沉声道:“现在骑营已然集结,还不去与林芳平汇合,却在此处嚼舌根作甚。”
若是以前那时候,张广达或许还会说上两句闲言,但自勤王事后,张诚威严日重,虽与众兄弟的感情也在逐渐升温,但却已无人敢在他面前擅开玩笑了。
张广达也不例外,他只是憨憨的笑着就领集结在张诚身边的骑营精锐策马往东南方向去寻林芳平汇合,只留下一溜的滚滚烟尘。
…………
这边张诚与陈德往开封西门方向并辔缓缓而行,看着陈德麾下众家丁骑兵们继续清理着适才的战场,收拢着无主的战马。
陈德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在张诚身旁轻声问道:“张帅,李贼攻打开封受挫,正在军心士气低沉之时,何不一鼓作气,率领大军衔尾急追,将之彻底荡除。”
张诚笑了笑,很有耐心的对他解释道:“闯贼大军在开封城下受挫不假,但其部仍有两万余贼军,马贼也还有两千余骑,况其素来又极擅逃窜,非但追之不易,即使追上也难一鼓荡尽。
此前朝廷数万、乃至十数万大军几番围追堵截,尚且不能将之彻底围死在一处,我这里只万余官军,两千多的骑兵,又如何能将之一鼓荡除。”
他接着又继续说道:“我大军若是一路急追,不惟将士疲惫,就是大军粮秣也未必能充足供应,而闯贼一旦窜回伏牛、熊耳二山之间,那里还有其新招的十数万流民。
到了那时,我等万余疲惫饥乏之军,又如何与之相战?更别提将其一鼓荡除了!”
陈德策马听着张诚的话,心中似乎也有所悟,这时张诚的声音又传入他的耳中:“我等今次在开封城下挫败闯贼攻势,不止是护卫了亲王藩封重地,更是一举阻止了闯贼在豫省复起的大势,我想至少今年以内,闯贼无力再来祸乱豫东大地。”
张诚说到这里,竟驻马停下,目光深邃的望向了南面,陈德也陪着他一起望向南边,只见无尽的旷野中滚滚烟尘正在向南退却。
“唉!”
陈德突然听到张诚叹息了一声,他还以为张诚是在为尾随闯贼的张广达、林芳平、陈忠等诸将之事担忧,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却听张诚开口说道:“唉。只是不知献贼与曹贼流窜到了哪里?督师杨阁部那边的情况如何啦。如是能诸军合力,剿除其中一、二股顽贼,余者各路流寇便不足为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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