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黑暗之中的视力,和站在光下没有什么区别。
这次是彻彻底底的……得到夜视能力了啊。
虞幸好像突然理解了赵一酒站在阴影中的感觉,应该差不多吧,他在诅咒里像海中的水滴,赵一酒在阴影里,或许也是同样的感受。
果然很特别,他上去一定要检查一下对方的厉鬼人格——现在的他应该能打得过那只厉鬼了吧?
有了蔽体的衣服,形象也整理好了,虞幸望了望上方,隐隐有些高兴。
接下来就该去上面看看,没了鬼沉树的力量支撑,死寂岛的副本一定变得一团糟。
如果活动还没有结束,那他还来得及回旅馆,然后被荒诞系统一起带离。
如果结束了,他显然是被系统遗漏了,就只能自己想办法回去。
正想着,虞幸耳尖一动,听到了身后压抑着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他压根懒得回头,停在了桌旁,默默地等待着后面的人的接近,他也没有刻意伪装,所以后头的人很快就意识到,已经被他发现了。
“罗伊?”
那人先开口,是个女声。
声音不算耳熟,或者说虞幸死了七次之后,对任何人的声音都不算熟悉了,通通像是隔了几百年才听见过的一样。
“是你吗?”
那女声又问。
虞幸懒懒地应答了一声。
下一秒,破风声势不可挡地出现在他耳旁,然后,一只冰冷的匕首抵在了他脖子上。
虞幸笑了笑,顶着匕首摩擦在皮肤上的触感转过头。
他的脖子上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线,肉眼几乎看不出来,而且很快就彻底消失。
面前的女人是安贝尔。
这种情况下,这女人还能摸黑回到自己的房间,恰好将还没有离开的他堵住,也算是一种强大的直觉了吧。
“罗伊——”从前,安贝尔金发之下的疤痕很是显眼,破坏了美感,可如今,她眼中的死寂和愤恨却比疤痕还要显眼的多。
“你终于回来了。”她说。
虞幸挑挑眉,姿态放松:“这么说起来,你好像知道我离开过。”
安贝尔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又闭上了嘴,将匕首在虞幸脖子前用力抵了抵。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地下之城被木神抛弃了。树巫背叛了我们,神也背叛了我们。”安贝尔眼中闪过不甘,“为什么?”
“还有你,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我不恨你,因为伱强大到让我没有资格去恨。”
安贝尔咬着嘴唇:“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来这里,破坏我们拥有的一切,为什么毁掉了神对我们的眷顾,然后又要拍拍屁股离开。”
“我们做错了什么?而你又……又要去哪里?”
这些问题,大概隐含着安贝尔很多很多心路历程。
虞幸却只是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指,轻而易举地将架在脖子上的刀刃挪开。
“话不是这么说的。”他望着地下之城的圣母,轻声笑道,“本来就是一场错误,哪里来的背叛。”
“你们,这些信徒,早就已经是死人了,你们犯下过的罪恶,难道还配不上这个结局吗?”
安贝尔目光颤了颤,虞幸只带着从容,以及冷漠,露出虚假的微笑,一点一点机会安贝尔仅剩的遮羞布:“我甚至还觉得,你们的消失太过轻而易举了。现在你来找我,是想试试更严重的惩罚吗?”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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