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摇头一笑:“有没有那么多道道,接着看下去不就知道了么。”
苏萌挑了挑眉:“你是说那韩春明的妹夫还得找我大舅?”
“那肯定的啊,他掏钱多爽快?还跟我有关系,要真是程建军在背后使坏,他就不可能放过。这一次不是拿来的清代的东西吗?我估计啊,要是下一次还卖假货,就得是明代的了,应该还是青花瓷的罐子、瓶子什么的。”
“那可就得好几百万了啊。”侯素娥问道:“那到时候怎么办?”
王言笑道:“俗话说的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中间的时候,李跃进肯定还得拿着东西去几趟,八成应该都是真的,就是为了培养信任,让你们放松警惕。只要你们注意青花瓷就行,综合上一次来看,这个造假的人应该就是青花瓷做的好。到时候你们给侯爷打电话,让他看看真假,是真的,那大舅收着,若是假的,那就直接报警。”
这时候一声不吭的苏母有些迟疑的开口:“王言啊,这不好吧?那李跃进是春明的妹夫,要是真的给他抓起来,春明脸上也不好看呐。还有程建军,这要是三进宫,那他爸妈那边也说不过去吧?”
苏父摆了摆手:“你这话不对,怎么越老觉悟越低呢,这是原则性问题。违法乱纪,那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我爸说的对,你们想啊,程建军上次出来到现在才两年多吧?又是买大面积的洋房,又是买车,又是开店做生意,那些钱是哪来的?要真是王言说的那样,那就都是骗来的,这两年来,他不一定骗的多少人倾家荡产呢。这也就是我大舅有钱,要是寻常人家,哪里有五十万让他骗?就之前说的那个青花梅瓶都能骗的人家家破人亡,作孽太多了。”
苏萌说的义愤填膺,言语之中对程建军很是看不上。这是七五年那会儿的矛盾,程建军总是耍心眼儿,还总是骂王言流氓,意图破坏她跟王言的感情,那之后就一直看程建军不顺眼。尽做坏事,就该三进宫,死监狱里面得了,省的再出来祸害人。
王言点头认同了苏萌的话,他说:“李跃进的事儿也不用担心,那就是个脑子缺根筋的,就看着赚钱了,没看到风险。程建军在监狱蹲了十多年,肯定不会直接把东西交给李跃进,虽然事实上参与了骗局,但是主观上不知道,称死也就是一两年,再罚一些钱就过去了。如果有个好律师帮着辩护,只是行政处罚也不是不可能,问题不大。”
刘金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行,就这么定了。敢骗到我的头上,不管是谁,都得给他送进去。”
“这就对了,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我去搂一眼。也别只有青花瓷,万一中间他还弄别的骗你呢?那李跃进带着东西找你,你就给我打电话。”
“那你少喝点儿酒,我怕你看走眼了。”
破烂侯嘿了一声:“你当我一天尽喝酒呢?就这些个物件儿,我闭着眼睛都能摸出真假,你还差的远呢。”
刘金友叹了气,让王彬收好了墨虾图,而后贱兮兮的拱到小丈竿子身边,拿着那青花罐子仔细问着到底哪里不对劲。
翻了这个篇,王言转身又去到厨房忙活起来,十二个人,四个军人,王言跟王彬父子俩,六人都是能吃的大肚汉,饭菜的花样要多,菜量也要大。
经过一番忙碌,熟食、冷盘、热炒等等各式各样的菜一道道的上桌,快一点的时候才做好了这许多人的饭菜,一帮人吃喝闲聊起来。
虽然京城早在九三年的时候就已经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但总是有人喜欢挑战,尤其现在还没有那么强的天眼,无法全方位兼顾,所以天空中不时的就有二踢脚炸响。等到明天,就会有消息传出来,哪里有人私自燃放鞭炮被拘留。为过年期间,添了一些幸灾乐祸的笑料。
过年时候,人们会把能买到的,能做好的,喜欢吃的,平日里不舍得的美味佳肴做满一桌子,平常聚不齐的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坐在桌子边,就着好菜喝酒,说着过去一年的收获。
这时候小孩子是最开心的,因为他们会有一身新衣服,这是应该的,谁又不喜欢新的呢。他们也会有长辈给的压岁钱,虽然多数都让爹妈忽悠走了,但总也会剩下一些。待到开学的时候,大家都穿着新衣服,花着压岁钱,嘻嘻哈哈的一起玩耍。
但也是如此,总有很多孩子,过年是没有新衣服的,是没有很多压岁钱的,每次春季开学,他们都会觉着比较尴尬。很早懂得了,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很早学会了,掩饰自己,谎称不喜欢新衣服,或者说什么勤俭,旧衣服又不是不能穿之类的。也是借此,他们学会了转移话题,掠过新衣服,更加的掠过自己只可怜的几块、几十,对比人家几百的压岁钱,转而说起假期趣事。
孩子们本不会攀比,但是大多数人有的,他没有,也就感受到了命运扼住咽喉的窒息感,伤着了小小孩子的脆弱的自尊心。
毕竟谁又不喜欢新的呢,谁又不想压岁钱多些呢……
除了这些,孩子们还高兴的一点,在于各种串门的亲戚送来的各种礼品,他们可以使劲的吃。再算上邻里间,往日相熟但是到他乡的小伙伴再回来,大家一起嘻嘻哈哈尽情的玩,这是属于他们的快乐,应该也是属于一零年以前的那些孩子们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