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都因为苏止柔的这句话紧张起来了。
毕竟硫磺这种东西一般是用在一些比较危险的工艺制作上。
姜念娇紧惕的问道“你是在何处闻到的这股味道?”
听到姜念娇的问话,苏止柔又用力嗅了嗅,这般嗅着时,她竟嗅到了于姨母的身上。
于姨母刚要问苏止柔做什么。
苏止柔却对她道了一句“打扰了。”
随后不待于姨母多说什么,她只一把拉过于姨母的手臂,很快她的目标便锁定在了于姨母的那只翠玉手镯上。
那手镯正是艳郎送的那只,她见状只下意识便想将手抽回去。
然而苏止柔却万分肯定道“这玉镯有蹊跷!”
听了苏止柔的话,于姨母下意识想反驳,然而姜放却已经开了口“于娘,既然这位苏医官说你玉镯有问题你便取下来给她过目吧。”
于姨母却只将手背到了身后“我这镯子能有什么问题?若是损坏了可怎么办?”
这些人也真是搞笑,居然想让她将艳郎的镯子交给他们,若交出去,这镯子肯定是不能要了,艳郎见了还不知该有多难过呢。
然而她越是如此下意识遮掩,众人反而越觉得可疑。
“姨母,这镯子有没有问题,您总得让我们检查过后才能得出结论吧?这镯子若是没问题,您拿出来我们大家都能得个安心,可若是这镯子真有问题,且不说您自己会怎样,在场的可都是达官显贵,一旦出了问题,于家,姜家可都要被牵连,我想送镯子的人定然更要被彻查。”
姜念娇从听说于瑟将一名小厮带入姜府,其实便已经大概猜到于瑟多半是将自己养在外面的相好给带入了府,当时心里便已有所警惕。
如今听苏止柔说了这话,她当下自然更不可能让于姨母就此离开了。
于姨母到底也承担不起这后果,尤其在听到姜念娇提及会影响自己在意之人的性命。
当下她便不再坚持了,她只带些赌气意味将手镯取下来,气冲冲道“若这镯子没问题,你们打算怎么做?”
姜念娇道“姨母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得了这样的回复,于姨母这才将手镯取过来给姜念娇,同时道“若没问题,你得亲自同我道歉,还得把我姐放了。”
姜放自然打算拒绝,毕竟他这么辛苦封锁消息,可不想因为于姨母功亏一篑。
然而姜念娇却已抢先应了她的话“那是自然。”
姜放也不想让毓贤妃问起于瑟缺席的原因,故而眼下他倒是只能由着姜念娇信口开河。
姜念娇只让身后的丫鬟用锤子将玉镯锤碎,果然随着玉镯被锤碎,在破碎的玉镯之内只露出一些淡黄色的粉末,而除了硫磺,其中似乎还有硝石的味道,这些味道汇合在一处,只形成一种独特的呛人气味。
而且这所谓的玉镯竟然不是实心的,其中正有一道细细的凹糟容纳这火药的药芯。
看到这玉镯的情形,便是刚才盛气凌人的于姨母脸色也是一白,她的眼神充满了慌乱与惊讶。
“怎么会这样?”她几乎失声道。
她的问题自然没有人回答,姜放只黑沉着脸色道“我还想问你在搞什么鬼呢。”
话音落下,姜放只对下面的人吩咐道“将于娘先押下去!此事容后再提!”
说完这话,果然有两名家丁将于姨母扣了下来。
于姨母只高声道“姐夫!您不能这样对我!”
然而此时姜放根本没有理会于姨母的呼喊。
说实话他在发现这玉镯原是个火器后,没有立刻便将于姨母扭送去廷尉府,这已经是对于姨母莫大的宽容了。
只可惜于姨母显然不懂姜放的用心,拖下去前还不忘大呼小叫。
不过胳膊拧不过大腿,她再怎么嚷嚷也架不住两个壮年男子的拖拽。
待于姨母被人拖下去后,姜放便又连声同毓贤妃致歉,还顺便夸赞了毓贤妃身边的苏止柔慧眼如炬。
不过随后他又出言训斥了姜念娇一句“今日你是怎么安排的?亲自守在这里怎么还差点让这么危险的东西差点流入祠堂。”
虽然这样造型的火药的确十分具有迷惑性,但自己没有认出来这也的确算是自己的过失,所以姜念娇罕见的没有吭声。
毓贤妃自然是心疼姜念娇的,见姜放训斥姜念娇,她也不免出言针锋相对道“我倒是觉得阿娇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只不知姜大人打算如何处理你那小姨子?”
这把火引到了姜放身上,姜放此时自然也不好再提姜念娇的过失,他自我检讨道“贤妃娘娘说的是,此事若查明真与于娘有关,我自然会将她亲自送去廷尉府。”
毓贤妃也不过是在为姜念娇解围。
见姜放不再多言,她自然也没必要揪着不放。
加之今日是姜芝的及笄礼,一切事宜自然得等到及笄礼结束后再说。
眼下几人似乎达成了共识,只同时往家庙方向而去。
东房里,已经沐浴更衣完毕的姜芝只在内室静静等候着。
虽然今日是自己分外重要的日子,然而姜芝的一颗心却并未放在这件事上。
她既担忧着于瑟的安危,又不想去面对门外的宾客。
不过该来的还是会来。
随着室外礼乐响起,同屋几名年岁相当的小姐妹只先一步出了东房。
等候片刻,一旁的丫鬟便也搀扶着她往堂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