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贾大人,赵大人......”朱平安看到太仓的张管库等人向着自己走了过来,便主动微笑着上去与他们一一热情打了一个招呼,然后便直奔主题道,“自下官奉旨稽查太仓银库以来,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下官才疏学浅、能力有限,不敢再耽搁时间,今日库门已换,这便开始盘点银库吧。}”
“怎么会,子厚谦虚了,如果连子厚都才疏学浅、能力有限的话,我们又有何脸面站在这里。要知道子厚可是我大明最年少的状元郎,况且别的不说,单说子厚在三日之内就核查完太仓银库三年的,整整十多大箱子的账簿簿册,我敢肯定,除了子厚,再也没有其他人能做到了,便是咱京城最有资历的账房也做不到。”贾郎中笑着拍了拍朱平安的肩膀,故意的大声称赞道。
贾郎中的声音很大,在场观礼的众位官员,包括正在小声说话的裕王和宁安小公主,都听的一清二楚,此刻也停止了说话,抬头往前面看去。
听了贾郎中的话,观礼的官员多是面有异色,朱平安他一个人花了三天就查完了太仓银库三年的账簿?!
瞎胡搞吧。
那么多账簿簿册,你就是一页一页的翻,也得翻个两天吧,你一个人用三天时间怎么可能查的完,明显违背了常识好吧,一看就是瞎胡搞,应付了事。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朱平安稽查太仓银库,呵呵,真是一个十足的笑话。
在贾郎中有意的引导下,观礼的众位官员普遍对朱平安印象不佳,包括裕王和宁安公主也是如此。
“原来那个土里土气的就是朱平安啊?看着挺憨厚的,怎么是这么一个吹牛皮不打草稿的人啊,内府库的账簿我还看过一次呢,一年就有好大一箱子,更别说作为国库的太仓了,他三天怎么可能核查的完,又不是神仙。亏父皇昨天还夸他来着,哼,没想到连父皇都被他憨厚的外表蒙蔽了,辛亏我今天看穿了他的真面目,看我回去不告诉父皇。”
宁安公主踮起脚尖,嫌恶的看了一眼朱平安的模样,鼓着小嘴气呼呼的说道。
宁安公主很为嘉靖帝打抱不平,认为是朱平安用憨厚的模样蒙骗了嘉靖帝。
裕王听了贾郎中的话,也有些失望,他之前听高拱说今年恩科的状元郎是一位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少年郎,原本对朱平安还抱有很大的兴趣,想着认识下朱平安这么一位少年才俊。
要知道上一个这么少年才俊的杨廷和也不过是十九岁时中的进士,朱平安整整比杨廷和早了足足近四年。杨廷和是辅佐四朝的大明帝师,杰出的政治家,那朱平安岂不是更值得期待?!
可是没想到,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朱平安竟然是这么一个不踏实的人。
怪不得高师提到朱平安时......
可惜了。
裕王不由的微微摇了摇头,心中失落不已,宛若失去了一个可以争取的筹码似的。
朱平安听力很好,当然即便听不到,从观礼的诸位官员脸上的表情也能看得出,众人对自己的印象相当不好,不过朱平安一点也不在意,也没有半点解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