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号(Victory)的一位枪炮军士也回忆,这是一个奇迹,他的战舰和另一艘继承了母巢之战时期光荣舰名的西奥多·G·比尔博号(Theodore G. Bilbo)拼了命地去营救居鲁士号,幸亏戈尔贡湮灭使者号也正在附近,立即用强大的火力击毁或重创了七艘虚空辉光舰中的三艘,其他的战舰也纷纷赶来。
更多的战舰则是被异虫重创的,因而创口则更像是被某种恐怖的巨型生物啃咬撕扯过一样,像是一块块被狗啃过的硬饼干。
实际情况是,在重新加入帝国联合舰队以前,有很多战舰要不是还冒着火,要么是还在不停地往上喷着零件,损伤一直延伸到了内部。船上的损管人员为了堵上那些动辄几十英尺宽的缺口,恨不得把底裤和苏打水都糊上去。
当异虫涌进战舰中时,想要凭借陆战队将她们重新驱逐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那等同于想要堵住一条滚滚奔向海洋的大河,而一小群冲进舰桥的圣堂武士就可能干掉所有的帝国高级指挥官。
有时候,情况下会变得更加严峻,连续不断爆炸把人切成碎片,碾成肉泥,把一片甲板变成碾成“肉酱”的屠宰场,而想要堵住战舰上的缺口,人们只能在这样可怕的环境下工作。
战舰之上,钢铁连着钢铁,舱门对着舱门,即使是在那些最庞大的戈尔贡战舰上也依然留有让船员爬上爬下的内部舷梯,但当爆炸发生的时候,这样的空间也是致命的。
至于那些已经沉没的战舰,她们大部分都不是被敌人直接摧毁的,而是因为迟迟得不到维修和休整而被迫继续作战,其内部的工程师和船员不得不一边维修战舰一边迎敌。
而一艘本已严重受创的战舰,理所应当的会在战斗中成为敌人的优先集火目标。
“吉姆,把你的威士忌给我。”奥古斯都站在死水元帅号的舰桥上,忽然对雷诺说到。
雷诺平时总有揣一瓶威士忌,就像马特·霍纳偶尔会在口袋里放点能补充糖分的东西。
照例来说,雷诺是不能在舰桥上喝酒的,马特都只在不工作的时候尝尝加奎宁水的鸡尾酒,而且很少吃甜品,至于雷诺就没有这样的顾虑了。
“不,你不能喝酒。”雷诺立即拒绝。
“别这么小气。”奥古斯都说。
“一朝天子一朝臣。”雷诺说。
“呵呵.”奥古斯都笑了笑,他现在确实没什么脾气。
现在,能够返回舰队中的战舰基本都已经回来了。
不过,他们损失的不止是战舰,还有士气,有时候甚至是人心,这是可以预料到的。只不过在战斗中的时候,从军官到士兵除战斗以外都无暇他顾。
人类的战斗意志可以非常强大,也可以非常脆弱。
在这场战役最混乱的时候,人类舰队中也出现过战舰舰长忽然崩溃而抛弃战舰或是带领整艘战舰逃离战场的事。只不过都是因为事出突然并非预谋已久,大部分都被手下的人给按住制止了,也并没有发生整支舰队忽然脱离战场的事情。
讽刺的是,这也反倒为帝国挽救了几艘战舰,几万条人命,现在奥古斯都重新集结的舰队中就有两艘战舰的舰长承认自己未经允许就擅自脱离战线,毕竟航行日志可以篡改,几千名舰员可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在意识到自己的“愚蠢的疯狂”以及“罪无可恕”,他们再一次响应了奥古斯都的集结令。另有一名舰长声称他在下令的那一刻败给了灵魂中的魔鬼,以至于根本记不清楚自己下了什么样的命令。
不过,奥古斯都还是感谢了他们的贡献,然后就地关押了。等到查清楚他们的临阵脱逃到底造成怎样的影响之后,才能决定最后的死法。
这是回来了的,还有一去不复返的。
只是已经汇报上来的帝国战舰,没有算上其他附属舰队船只,光战列巡航舰就有十七艘,这其中有一半来自于一个舰队。这可能并不是一场策划已久的哗变,但恐慌是会蔓延的。
另外,这些舰长竟然没有一个人是属于“尚且年轻”,“资历过浅的”。
这或许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如果就连奥古斯都都觉得大势已去的时候,有人会以“为帝国保存火种”这样的理由逃离战场,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