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凯瑟琳一直希望阿克图尔斯能够与朱琳安娜重燃爱情之火。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朱琳安娜仍然深爱着那个自己托付所有的男人,可阿克图尔斯早已经对爱情的游戏感到厌倦。
“他哪里来的那么多船?”阿克图尔斯皱着眉毛,他对安格斯怀有的复杂情感以及他内心的尊严使得他在提及这个男人的时候总是自然而然地生起抵触的情绪。
阿克图尔斯现在仍然不愿意加入克哈革命军的主要原因,就是他始终不愿意承认安格斯的革命,这不仅仅是一个谁对谁错的问题。十年前阿克图尔斯为了反抗父亲离开家,对革命深恶痛绝,事到如今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
“据说联邦舰队走的太急,抛下了八艘无法跃迁的战列巡洋舰,几艘战舰的生命维持系统遭到了破坏,上面的联邦舰长向革命军求助,所以龙德斯泰因上校亲自带人用快艇登上了战舰。”
“嗯......战舰上的士兵怎么处置?那些舰长是可以留用的。”阿克图尔斯问:“如果他们没有拆除战列巡洋舰的信号追踪装置,那尤摩杨护**与泰伦联邦就要有一战了。到时候,我们得想办法让尤摩杨全力应战——”
“民选议会不会允许你插手的。”朱琳安娜在阿克图尔斯的身旁坐下,摇了摇头说。
“议会中的议员都是各个行政区最具智慧的长者,一些议员甚至是一百年前的执行官和自治领领主,依旧使用着维生舱注视着民选议会通过的每一个决议。”
“那么,安格斯至少算是一个长者。”阿克图尔斯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盯着朱琳安娜窈窕的身体,却没有任何的**,仿佛朱琳安娜的背后正站着那些白发苍苍的尤摩杨议员。
“克哈在尤摩杨有两千五百万人,相当于尤摩杨人口的百分之一,按照尤摩杨星系的律法,克哈人理应拥有一个自己的席位。”
“你情愿让克哈人成为尤摩杨的一个民族?”朱琳安娜眨了眨迷人的眼睛,但阿克图尔斯丝毫不为所动。
“为什么不呢?”阿克图尔斯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朱琳安娜说:“我们付出多少就该得到多少权利,克哈为尤摩杨人的利益一头撞在泰伦联邦的舰队之上。如果你看到克哈的惨状,就会知道我们为此牺牲了什么。”
“演武之野是一片美丽的草原,坐落着全克哈最迷人的湖泊,那里的水是天蓝色的,在夜间,成群结队的、银色的灯笼鱼让那里看起来就像是倒置的星海。但那里现在一片草地枯黄,核弹掀起的灰尘在河面上附着着厚厚的一层,现在只有微生物还活着了。”阿克图尔斯说:“斯蒂尔灵的枫叶林埋葬着我的许多祖先,现在那儿就只剩下千万根空空如也的树干了。”
“留下来的人都死了,无论是爱国者还是叛徒。蒙斯克家族的象征,那些徘徊于正在死去的森林之中的斯蒂尔灵的狼过不了多久就会因核辐射而变成怪物。”他这么说着,声音却依旧很平静。
“联邦把我们所有人都变成了怪物。”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朱琳安娜能够感受得到阿克图尔斯的哀伤。
“当然,我不指望尤摩杨人讲求道义,但我还有其他的办法。”阿克图尔斯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喝酒,却从不让自己喝醉,他始终保持冰冷的清醒。
“尤摩杨已经在竭尽全力地帮助克哈人民了,克哈的人民,他们......”朱琳安娜为生养自己的尤摩杨辩解说。
“他们至少看起来不像是一群衣不裹体的难民,对吗?”阿克图尔斯这时忽然摇了摇头。
如果朱琳安娜的父亲、联邦议会议员艾林巴斯德以及他背后所代表的尤摩杨议会正在注视着这一切,那阿克图尔斯显然演技精湛:“抱歉,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尤摩杨的错,更不是安格斯和克哈人的错。”
“错的是联邦,联邦议会和他们背后的创世家族将不得好死。”
“你该去跟议会里的议员们说。”朱琳安娜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在阿克图尔斯的面前他仍然像一名正在恋爱中的少女一样可爱。
“这是你议会的态度还是你父亲的态度?”阿克图尔斯的眼里没有女人。
“我偷偷听过我父亲与另一名议员的谈话,他们同意你在下一次会议时出席。”朱琳安娜小声地说。
“干得好!”阿克图尔斯有点激动,以至于他不知道自己正在说什么:“你没有让我失望,当时我一眼就看中了你。”
“oh~从千千万万个斯蒂尔灵女子之间——你信里是这么说的。”朱琳安娜咂咂嘴:“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在场的只有你的母亲和妹妹。”
“我不记得我写过这封信了。”阿克图尔斯只用四分之一秒的时间在脑海里搜索过有关于这一段的记忆,然后他很快就放弃了:“好了,让我们谈谈正事。”
“瓦伦里安还在哭着叫爸爸?”阿克图尔斯试图转移话题。
“我们的儿子早已经不再哭泣了,而且他从一个月前就不再想你。”朱琳安娜双手环抱在胸前:“现在他每天念叨的都是他的奥古斯都叔叔。”
“那是好事,我每天也念叨着呢。”阿克图尔斯露出笑容,尽管瓦伦里安身体孱弱还很喜欢读一些文学性的诗歌,但是在一次奥古斯都教育过他以后,瓦伦里安已经变得越来越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