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这么看。”普来尔扫过这些图片,迅速地摘出其中他认为重要的几张。
托雷尼斯的轨道上也有几座早已被废弃的星门,因失去灵能矩阵的能量供应而显得暗澹无光,像是埋在沙子的贝壳一样等待他人重新发现,抛光打磨,重焕生机。
“这些破坏痕迹不像是很久以前留下的......除我们和异虫以外,没人敢挑战银河系曾经的霸主,即使他们日渐衰微。”
“内战。”森法说。
“埃蒙腐蚀了卡拉,他的愤怒充盈着整个精神之海,在星灵帝国的每一个世界上,失去理智的星灵都开始自相残杀。”他想到了什么,说:
“听说他们死伤惨重,损失很大。”
“可能还有幸存者躲藏在这个星球上的某个地方,如果能找到他们,我们就能知道当时在这里发生了什么。”普来尔这样说着,对此却不抱什么希望。
埃蒙没有刻意的控制除圣堂武士以外的卡来阶层星灵,甚至不屑于投去些许的目光,但被腐化的可是整个卡拉。黑暗之神无尽的仇恨与狂怒依旧如同病毒般在星灵族群中蔓延,凭这就足够让未经战斗训练,精神相对薄弱的卡来阶层陷入疯狂。
腐化如同跗骨之蛆,想要彻底祛除这种腐化的办法只有斩断自己的神经束,即使是在未被埃蒙控制的情况下,这也是一件无比艰难的事情。在星灵们恢复清醒以前,他们可能已经犯下了让自己后悔终生的罪行。
但与其去同情星灵,倒不如先关心关心人类自己。
“有一则新的通讯,通讯信号是灵能信号转译的,是黑暗教长阿兹玛发来的。”森法在这时说。
“他从未失约。”普来尔说。
一面极尽详细的星域图出现在闪点行动号的主屏幕上,包括托雷尼斯以及周围的数十个星系,直径达到上百光年,雷达的探测距离远到不到这样的地方。星图上的光点密布,黑暗圣堂武士将每一处他们认为具有价值的地点都标记了出来,普来尔相信每一个标示都分毫不差。
黑暗圣堂武士们既是战士和学者,也是出色的航海家,天生的侦察兵。他们的飞船不是那么地华丽,如同他们的个性一样低调而内敛,只在战斗时释放狂怒。自从萨古拉斯毁灭以后,流亡星际的黑暗圣堂武士便自愿充当侦察兵,他们到来的情报极大地弥补了泰伦帝国在这方面的不足。
帝国的情报部门并不值得信任,这是共识,就算是再优秀的指挥官也不能指望他们拿着过时的情报做出正确的选择。
“他们来了。”森法深吸了一口气。
在他们面前那个方向上,有一整支的黄金舰队。即使是黄金舰队的先遣舰队也无比庞大,拦在他们的前进路线上就是自寻死路。
“毫无疑问这是黄金舰队的主力,我们不可能拦得住他们,这是在撞向一道不可能被打破的高墙!”副官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提高了不少,他们早已不是第一次与被腐化的黄金舰队交战,但那不过是在其庞大舰队的侧翼做不痛不痒的小规模袭扰而已。
“谈失败还为时尚早。”普来尔说:“前面就是星灵帝国有史以来最庞大的舰队,但除取胜以外,我们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将军,恐怕我们不是黄金舰队的对手。”见自己的将军这么说,森法倒是没有把话说死。
普来尔的舰队中光主力舰的数量可就不少,有超过一百四十艘战列巡航舰,虽然都是米诺陶级的战舰,但应付一场在帝国局部边境爆发的战争已经是绰绰有余。
跟黄金舰队硬碰硬?那我们两个人之中一定有一个人疯了。
在迅速地倒戈埃蒙以后,黄金舰队便可以调转船头,从艾尔方向杀向科普卢星区的核心抵达。
一个月前,黄金舰队的一支分舰队在不到半个标准小时的时间内他们就击溃了罗尹斯的轨道舰队,把当地人引以为傲的几艘老式的巨兽战列巡航舰炸成了熔融的钢铁碎片。
罗尹斯的星球防卫军勇敢地投入了战斗,但他们没能阻止星灵舰队在轨道上屠杀星球上的所有生命。
可怕的粒子束从天而降,扫荡着战栗的大地,几千英尺宽的峡谷将城市一分为二,峡谷的边缘像是被切割过的玻璃一样整齐。死亡的热浪搅动着罗尹斯的云层和海洋,这颗星球的两极顷刻间就消融,沸腾了,笼罩着占据整个苍穹的滚烫雾气中。
一千四百万人化为灰尽,最后的通讯信号里混杂着这个星球绝望的悲鸣。
后来泰伦帝国才得知,那只是黄金舰队中一支主要执行侦察任务的舰队。
“就是这样,我们还是要打。”普来尔的语气听起来就好像是他只是简单地想要撸起袖子干一架。
“就在这里。”森法已经习惯于以普来尔的思维思考问题:“黄金舰队会优先派出一支小型舰队逐一摧毁单个星系,除非他们在某个方向上的进攻受阻才会增派舰队。一直以来,黄金舰队都是这么做的,他们像是机器一样执行着灭绝世界的命令,但看上去却缺乏一个敏锐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