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用仇恨的目光远远的注视着日军的坦克。
虽然商震他们也曾经炸过坦克,可是说实话,炸坦克真是九死一生的行为,并不是每次都能够那么幸运的记炸了坦克又逃出生天。
“你看着吧,我们的人肯定是要把日本鬼子的坦克炸了的!”当日军的坦克从那矮山脚下开始往山上冲的时候,乔雄低声说道。
乔雄本来就是黔军的人,现在眼见着防守日军的还是他们的人,以他对自己人的了解,那是有足够信心的。
是的,他们是杂牌军中的杂牌军,他们用着最破的武器,穿着最劣的鞋,可是他毫不怀疑自己人的战斗意志。
对于乔雄的说法,其他士兵都没有吭声,这个是需要用实践来证明的。
而这时又抄起望远镜进行观察的商震则是面无表情。
商震那是依旧试图找出第一道山岭上有人防守的迹象,可是他寻找了一会儿后,到底还是失望了。
那里本就是矮山,山坡很低缓,日军的坦克又加大了马力,以至于张震他们现在听那坦克的轰鸣声比先前都大了不少。
可是那坦克的轰鸣声再大也绝不可能掩住机枪的射击声。
“看样子他们不会炸小鬼子的坦克的。”秦川压低了声音说道。
“为啥?”虎柱子在旁边不理解。
“我说虎柱子,你也算是一个老兵,你怎么就不能动动脑筋呢?为啥?喂草!”秦川气道。
胡柱子不吭声了,秦川竟然这么说总是有道理的。
而这时陈翰文就在旁边低声解释道:“如果要炸小鬼子的坦克总是要开枪的。”
“哦,我明白了。”在陈翰文的提示下,虎柱子也寻思过味儿来了。
子弹当然打不穿坦克上的装甲,可是如果要炸坦克,却是依然要对日军的坦克进行射击的。
因为子弹打在坦克上,会给坦克内的敌人同样施以压力,至少也可以掩护抱着集束手榴弹去炸坦克的士兵。
而现在那第一道山岭上一枪不放,岂不说明人家黔军根本就没想炸坦克嘛!
“熊包蛋!”而这个时候,仇波就低声的叨咕了一句。
东北话里的熊包蛋,实际上就是普通话里的怂包的意思。
可是仇波也绝不想这样的话让乔雄听道,不管说以后乔雄是否加入他们这一伙,再怎么说也是并肩战斗过的也是兄弟了,总是要给乔雄留几分薄面的。
而此时再看乔雄双手抠着地上的土,眼睛紧紧的盯着日军的坦克嘴里则急切无比的重复着:“炸呀!炸呀!快炸呀!”
就趴在乔雄身边的侯看山很理解乔雄的心情,可是他却终究叹了一口气。
商震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够搞明白,为什么侯看山在经历了自己妻儿的惨剧之后整个人就换了个性子。
如果侯看山还是原先的那个牙尖嘴利逞奸卖快儿的死猴子,肯定会说一些尖酸刻薄的话对乔雄进行打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叹了一口气。
可纵是如此,他那一叹气之中所包含的含义是什么,乔雄会不明白吗?至少表达了侯看山黔钱军的失望。
眼见着第一辆日军坦克终究是爬上了山顶,树林里便充满了一阵叹息。
所有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难道黔军就这样把这么唯一的一个地利优势给放弃了吗?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件令众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树林中的众人就看到冲在最前面的那辆日军坦克在爬上山顶的一刹那,突然就消失不见了!